“朱雪蜓!你要去哪!”
深夜裏,躡手躡腳的少女正拿著打包好行李,準備小聲推開家門,靜悄悄的出去,但渾厚的中年男音卻自身後響起,不用回頭看,名為朱雪婷的少女就知道,聲音的源頭正是自己的父親。
半推開的家門再一次掩上,朱雪蜓回身望去,自己的父母已是悄然站在身後。看了看窗外撒進來的白色月光,少女沒有說什麼,隻是低著頭。
“爸爸媽媽,我隻是想....出去散散步”
朱雪蜓正耷拉著腦袋,聲音小的她自己都有些聽不見。
“散步?你來告訴我,散什麼步需要帶上行李?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報那抗壓盧浮宮的誌願,讓你讀個醫科或者師範大學,你就是不聽。通知書寄到家裏了,我們才知道你私自改了誌願,你說說,以你的成績上哪個高校上不了!”
“啊呼”一旁的婦人腳步有些踉蹌,大吸了口氣。
”偏要去那個抗壓盧浮宮,那裏研究大威力的魔法,還要打打殺殺。適合你這個文靜的女孩子嗎?你告訴我,我是你媽我會不會害你?我是不是要害死你啊?你想走?你走到哪裏去!”
“白天你說你會去複讀,要把這張通知書留個紀念,我居然豬油蒙心,我真信了!現在,你現在必須把那張通知書給我撕掉,然後乖乖去複讀一年。”
看到脾氣火爆的母親,正在流著淚斥責自己,激動的有些喘不上氣,朱雪蜓相信,如果不是父親在一旁阻攔,此刻的自己或許會挨上幾個響亮的大嘴巴。
麵對母親的責問,朱雪蜓隻是低著頭。
“爸爸媽媽,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去抗壓盧浮宮嗎?我也是有理由的啊....”
一旁的朱雪蜓眼角有些濕潤。
“你不許哭,我從沒教過你用哭泣解決問題!什麼理由,你說說你有什麼理由?你還是想去是不是,你今天就要跟我說明白,講清楚你為什麼非去不可,讓我知道那裏有什麼好,讓你著了魔一樣想要過去。”
一旁朱雪蜓的母親聽到這樣的話語,更加有些歇斯底裏,看到向來性情潑辣的妻子今夜的吵鬧,站在一旁的朱雪蜓父親也不能多說什麼,隻是上前安撫。
“嗚嗚.”
門前的朱雪蜓看到這一幕,並未多說什麼,隻是一邊抹著眼淚徑直走到家裏的餐桌前,半蹲著伸出兩隻手,輕握住了木頭餐桌的桌腿兩端。夜深人靜時,此刻的情景頗有些異常,一旁朱雪蜓的母親也停止了綴泣,濕著眼眶好奇的看著自家的女兒,看她能從這桌腿上搗鼓出什麼花來。
“呼呼,喝!”
朱雪蜓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使上了力氣。
“嘎吱”
被握住的桌腿,竟是一聲脆響過後輕鬆斷成兩截。朱雪蜓慢慢抬起手中殘缺的桌腿,向父母展示著,而後順手拿過一旁的椅子抵住殘缺的桌子。
“你們看見了嗎爸爸媽媽,我可以隻用兩隻手的力氣,就掰斷咱們家的實心桌腿。我覺得很多人都做不到我這樣。”
朱雪蜓說著。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身上沒受什麼傷吧,為什麼連我們也不知道,你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一旁朱雪蜓的父親上前走了兩步,有些關切的問到。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的,我天生就和身邊的同齡人有所不同,很不同......一開始發現時,我將自己與他們比較,以為是我的身體成長的太快,力氣會比他們大一些。可漸漸的我發現,我不隻比他們,即使是跟壯年的爸爸相比,我的力量還是要強的多。”
“而且,不僅僅是力氣,甚至是智慧、健康、身體的恢複能力等等方麵。我都要比普通人強太多太多。你們看,在我年齡再大一些之後,我甚至可以做到這樣。”
朱雪婷說著,攤開了手掌,她掌心裏的半截桌腿,竟是在三人的注視下緩緩的升空,在她頭頂的位置畫圈盤旋。
“這......這種事情,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都不跟我們說,我們作為你的父母竟然一點都不知曉!”
站在一旁的父母親異口同聲的說到。
“我在很小的時候,天生就能夠明白很多的道理。我知道,與大眾有所不同,不管是過於優秀還是低劣,其實就意味著社會性死亡。這麼多年,我每天都努力在讓自己偽裝的普通一點,再普通一點。在學校裏,我學習的不是早已經掌握的知識,而是試著融入其他人,學習我的同學們,控製自己,讓自己盡可能成和他們一樣。還好我裝的很像,沒有讓你們為我擔心。”。
朱雪蜓說著,讓頭頂的桌腿悄然落地,慢慢撲向了旁邊的母親,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是個天生的怪胎啊媽媽,可我並不想得到帶著異樣眼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