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吹,他們清楚著呢。

雪越下越大了,府裏一撥撥的婆子,也都各自領了對牌,去各處支領東西,趕著辦差,倒也井井有序的,但凡事情拿不準的,謝橋就客氣的問楊嬤嬤和若雪初雲她幾個,不會自己任意做主。

這邊正說著,年節裏,府裏發下去的喜麵賞賜,那邊方碧青的奶媽子,拉著方婆子一腳邁了進來,進來了,也不行禮,開口就道:

“聽人說,二奶奶要隔了我這妹子的差事,我倒是要來問問,我這妹子可是哪裏做差了事,二奶奶這樣發落,她便不敢說,我倒要問問這個理的”

楊嬤嬤蹭的站起來,忙著過來推她:

“方媽媽可是糊塗了,敢是吃多了酒,這裏胡沁什麼,看衝撞了二奶奶,你可擔不起”

楊嬤嬤原是好意,畢竟是方碧清的奶娘,說到哪裏,也要給幾分臉麵,想著自己勸她出去,也就罷了。

誰知道偏這奶媽子心裏早就不服謝橋,平常吃多了二房的虧,現如今她妹子,風急火燎的來尋她,也沒聽什麼底細,就聽說要隔了她妹子的差事,就忙著拉著她妹子過來要說法,急起來,就連規矩都顧不得了。

她們一大家子,都指著這妹子撈的好處,吃喝花用呢,這肥差事若沒了,可怎麼好。這時候早急了眼,也分不清好賴人,一把推開楊嬤嬤,上前兩步,被謝橋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竟不由自主又後退了一步。

謝橋臉色一沉道:

“這是什麼規矩,哪家的奴才,敢這樣和主子們說話,難不成忘了規矩不成,你若不記得規矩,今兒我就替你主子教教你也無妨,來人,把她給我叉出去,打十板子,長長教訓,再來主子麵前正經兒回話”

那奶娘之所以敢如此囂張,就是拿準了謝橋不敢把她怎樣,哪裏知道,謝橋小臉一繃,張口就是一個打字。

奶娘這輩子還真沒挨個板子,這下有些發傻,卻不想服軟,一梗脖子說了句:

“我可是世子妃的奶媽子,你敢”

“你,我......”

謝橋冷笑兩聲,輕飄飄的道:

“再加十板子,這規矩看來,要記得實實的才好,看回頭又忘了”

奶娘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雙老母狗般的眼睛,直直盯著謝橋,卻再也不敢出口一個字,謝橋揮揮手,兩個婆子上來,架起她就拖了出去。

謝橋目光落在後麵挨著門角,溜邊站著的婆子,五大三粗的,和方碧清的奶娘,眉眼有幾分相似,卻紅光滿麵,哪有個病態,不禁心裏冷笑,你沒病裝病,這叫自食惡果,開口問:

“你是大廚房的方媽媽”

那婆子早就褪了剛頭進來的勢頭,戰戰兢兢的上前,撲通就跪在地上,膝行兩步,一頭磕下去道:

“二奶奶,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那姐姐吧,她如今年紀大了,恐經不住板子”

謝橋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