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些扭曲,心跳劇烈而又無規則,似乎在做著一個噩夢,無法被打斷的噩夢。
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安琪覺得自己也感同身受——尤其是他這麼痛苦完全是因為她。
好吧,她不再怨念在二十一世紀那次悲慘的初見了,現在他們扯平了,都殺了對方一次……真是友好的相處模式。
安琪再次哀歎了一聲,掃了一眼正在遠處探頭探腦的凱爾特人,偉大的北方英雄們似乎正在策劃怎樣從邪惡的女巫手中奪回神聖的祭壇,完全不知道安琪對於巨石陣的損傷比他們還要痛心疾首。
好吧,其實也沒那麼糟糕!以後他連做噩夢的機會都沒有了,這也算是個獨一無二的體驗。
安琪低聲碎碎念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說實話,她也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希望凱厄斯看到自己的樣子,白色亞麻布長袍在羅馬城就已經變成了碎片,她身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從祭司們那裏“借”來的品位相當獨特的狂野皮草風外套上染滿了血,看起來髒兮兮的。這形象實在是不能再糟了。
在遠處,借著雨聲和低矮建築的遮掩,凱爾特戰士開始鬼鬼祟祟地向祭壇移動,還以為她不知道,倒也為她提供了少許娛樂。
突然,她感覺似乎有點過於安靜了,那令人心悸的心跳聲停止了。
她低下頭,正對上了一雙緋紅的雙眼,凱厄斯的表情純潔無暇,像是小孩子一樣好奇地看著她。
“凱厄斯……你還好嗎?”安琪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家夥頭腦似乎不太清醒。
“我很好,愛絲諾朵拉。”凱厄斯露出了夢幻般的美麗笑容,“從來沒有這麼好過……”他像是小貓一樣在安琪的胸`前蹭了蹭,然後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安琪更加不確定他的狀況了,伸手拉住他的金發,讓他抬頭看向自己,慢慢地問:“那麼,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羅慕路斯……”
這個名字似乎打開了冷氣機的開關,凱厄斯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來,單純快樂的表情被嗜血的憤怒所取代,他殺氣四溢地說:“是的……我記得……他在哪裏?我們又在哪裏?”
他猛然直起身,疑惑地四下看去,幾乎在那一瞬間,他瞄上了幾十米外鬼鬼祟祟的凱爾特戰士,整個人立刻化作了一座石雕,靜止了下來,隻有唇邊露出了一抹嗜血而興奮的微笑:“我渴了。”
然後,他從原地消失了,如同幽靈一樣,化作風的一部分,輕盈而迅速地掠過草地,在獵物還沒有發覺時便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安琪發現總算有了點好事情,凱厄斯絕對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適合當吸血鬼。
尾聲
看著西墜的落日,阿羅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今天……又是滿月之夜。其他人臉上也出現了惶惶之色,加緊了手中的工作,做好防衛措施。
表麵上,阿羅仍然鎮定異常,如沐春風地鼓勵著不安的人們,已經相當有王者的風範了。
在那一天,他得到了羅馬和薩賓,同時惹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失去了一切的羅慕路斯反而無所顧忌,在接下來的第一個滿月襲擊了亞爾巴龍伽,傷亡卻沒有想象中的大。但在第二個滿月,人們明白了他的意圖,上個月被咬傷的人突然狂暴起來,變成了半狼半人的怪物,毫無理智地襲擊著周圍的人。
在接近黎明的時候,那些發瘋的怪物好像突然恢複了理智,整齊地離開了城市。
下一個月又是同樣的循環,但阿羅已經意識到了其中的規律,所有被狼人咬傷的人一律處死,菲尼克斯帶著狩獵隊四處出擊,開始追殺那些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