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當然,這種設定對於某人來說實在是形同虛設,但任務繁多倒是真的——事實上,這兩人已經有一個暑假加一個學期沒有見麵了,但一護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竟然有在計算這種時間。
因為也沒有需要刻意寒暄的必要,兩人便立刻轉身向著距離最近的電車站走去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一護轉頭問道,“鏡師父,我們今天的任務內容是?”
“啊,隻是普通的驅鬼而已……雖然你的靈力很強,但是總是脫離身體死神化也不是很方便,我想教你一些陰陽師的驅鬼方法。”
“這樣~我明白了!”一護恍然,連連點頭,“說起來,最近您都在忙什麼啊?難道又被小百合學姐她們抓去當苦力了?”
鏡的腳步頓了頓,表情頓時變得哀怨了起來,“雖然也有那邊的事情,不過主要還是自己的工作方麵……那可真是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情呐~時時刻刻都忙得要死,我總覺得自己會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但真正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我卻還是得麵對更多的事情……”
“……那……那您今天出來是……”
“偷溜的。”鏡笑著說道。而且,那個人肯定已經發現自己用式神做替身的事情了。
“號羽大人,拂嵐大人那是……怎麼哭著跪在那裏?”
“沒什麼,無非就是幫忙小姐逃跑,被藍染發現了而已。”
“唉!?”
“浮櫻,正好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幫著小姐逃跑的話,那家夥就是你的下場。”
“……是。”
“……還有什麼事?”
“號羽大人,那個……可多拉在咬您的褲腳。”
“……沒關係,隨它咬。”
“要是藍染大人也能這麼隨和就好了……妙娃草明明很喜歡他的……”
“他?你在做夢吧。”
這就是……據說打敗了自己的黑崎一護啊……
藍染悠哉地跟在鏡和一護的身後,因為有著就連神都可以欺騙的鏡花水月的關係,前麵的師徒倆直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默默地觀察著兩人之間可以算得上是親密的互動,再對比一下自從再度相認之後就親密不再的自己和鏡……藍染總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隱藏的秘密。
鏡……你其實是喜歡……養成遊戲的吧……?
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藍染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難道自己需要犧牲一下形象,回歸到小時候的樣子?雖然崩玉的確能夠實現這樣的願望啦……但是藍染又實在不想僅僅隻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去做一些類似討好的舉動。
隻是希望對方多依賴自己一點,然後更加的親密一點?
這並不是處於可以定義為愛情、友情又或者親情那樣單純的感情,藍染很清楚,自己隻是太孤獨了而已。
從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優秀得到了異常的地步。這樣的表現在長輩那裏得到的回饋就是永遠疏忽的照顧——畢竟自己是最不用操心的那個不是嗎?——而在同齡人那裏得到的,卻是程度遞增的厭惡和惡作劇。回想那些可怕的舉動,藍染發覺自己很難將那樣的舉動僅僅隻是歸結於惡作劇。
他被推下了河岸,一身的傷,沒辦法動彈隻能順流而下,即便那個時候其實也的確算不上年長,但他卻還是認真地想過。
不如,就這樣死了吧。
然後他被人救了起來。因為並不清楚自己的底細的關係,那個死神給予了自己她所能夠給予的最佳的照顧。
哪怕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虛假之上的,也沒關係。那樣的溫暖實在是太難放棄了,而且那個年齡的自己也完全不懂得放棄的說法。所以,偽裝,所以,留下來了。
即便那個人還是不能經常地陪在自己的身邊,但藍染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作為一份責任,她是在牽掛著自己的。
被人牽掛的感覺真的很好,而且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這種溫暖的感覺,然後再找個機會,和她生活在一起。一直呆在一起,就像是普通的家人一樣,讓自己能夠在做惡夢的時候,於昏暗的屋子裏聽到屬於另一個人的,平穩的呼吸聲。
隻要那樣就足夠了。
藍染老早就明白,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或許對於他來說,那樣簡單的渴求也超出了被允許的範圍太多,所以……
那個人死了。
說是死也不能完全確定,隻是被卷入了時空亂流中的人都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而已。
茫然的同時,空虛的同時,他突然想起了和她說定的那個宛若玩笑一般的約定……如果真的向著那個方向邁進的話,他勢必會成為整個世界的敵人,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她會不會突然出現,然後阻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