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不學好,嗚,枉我勤儉持家,將錢家錢莊治理得這麼興旺……」

錢夫人的丫鬟掩起佛堂房門,不讓別人進來打擾,因為夫人一教訓下去,可是要講到天亮了。

夜色暗沉,林中有風。

非魚背著小惜,健步如飛,一口氣也不敢喘,一路沒有停留,直接往江邊的目的地跑去。

感覺頸畔濕濕熱熱的,小惜的臉就貼在他的肩上,難道是哭了?

「嗚,二哥……二哥……」小惜嗚咽喊他。

「小惜,妳知道是我?」他輕輕地放下她的身子,轉身看她。

「我知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了。」更何況是趴在那熟悉的背上?

「難怪妳剛才演得那麼好,我們兄妹倆挺有默契的。」

小惜抬頭看他,淚水掉得更凶。「二哥啊!你的頭髮……」

「沒有頭髮了。」非魚綻出大笑容,用手抹抹他的光頭,順手抹下用麵粉黏上去的戒疤。

「你……你說,你最寶貝你的頭髮了。」小惜不斷地流淚。「你為了我,先是剪髮,現在又……又剃……」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二哥說過嗎?錢可通迷信,怕神怕鬼,可惜老哥哥不在了,不然叫他出來扮鬼嚇人,所以二哥隻好裝神弄鬼,想辦法把妳騙出來。」

「那也不要扮和尚啊。」

「我總不能再扮道士吧?而且我的樣子很好認,得完全改裝才行。」

「嗚,你扮成老哥哥的模樣……」

「我沒瞧過天竺人,就照他的樣子畫葫蘆。」

「頭髮……」小惜淚流不止,還是心疼二哥最寶貝的頭髮。

「我的頭髮跑到這裡來了。」非魚用手指去搓揉那對粗得過分的大眉毛,掉下一堆毛髮,再亂搓下巴一遍,又抹下不少礙眼的大鬍子。「哎,這鬍子黏得緊,一下子搓不完,得用水洗才行。」

小惜幫他拉「鬍子」,扯不下來,急得猛掉淚。

非魚笑著用手掌抹過小惜的臉蛋。「瞧瞧妳,剛才貼在我的肩頭,我用煤灰把自己抹得黑黑的,也把妳弄得黑黑的,哎呀,愈擦愈黑……」

「嗚嗚,二哥,你也好黑。」小惜還是哭得很傷心。

非魚抓下一把「鬍子」。「妳知道怎麼弄成這種卷卷的鬍子嗎?隻要把剪下來的頭髮用火燒過,就會捲成這樣彎彎的、圓圓的,很有趣吧?」

「可是……你沒頭髮了……」

「唉!還想哭呀?」非魚見無法逗她開心,乾脆擁她入懷,拍拍她的背部。「想哭就哭吧,姓錢的欺負妳嗎?」

「沒有,他把我關在房裡,我記得二哥說他迷信神鬼,所以咬破指頭,以血在他身上畫符,嚇得他不敢碰我……嗚……」

非魚抓起她的指頭,心疼地輕撫她以帕子紮起的傷口,摸著摸著,又將她抱得更緊。

「小惜呀!妳受委屈了。」

「不會,我不會委屈。」小惜用力搖頭,臉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堅決地道:「我在等二哥來,就算你沒來,我也會逃出去,到芙蓉村找二哥……沒想到,二哥這麼快就來了。」

「是石大哥的幫忙,我再慢慢告訴妳原委。」

「可你想這種方法來救我,你的頭髮……」小惜又哭了。

「噯,小惜呀!別管我的頭髮了。」非魚捧起她的臉,以指頭輕柔地抹去她的淚。「比起妳來,我的頭髮算什麼?」

他的話令她心悸。二哥寶貝他的頭髮,而她比他的頭髮更重要,那她……

二哥指頭的熱度令她暈醉,她隻能癡心地望著那對帶笑的濃眉大眼。

「小惜,二哥在公堂來不及告訴妳……」

她心跳如鼓,快要承受不住了。

「二哥也喜歡妳。」

她的臉蛋浮出兩朵淡淡的紅暈,以歡喜的淚水作為響應。

非魚見了,更是疼憐,低下頭來,親吻她那兩片嬌嫩的唇瓣,柔聲道:「二哥要娶小惜當老婆。」

「我……」小惜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幸福嗎?她不覺握緊兩隻手掌。

「不!不行,我有斷掌,我會剋夫,我不能害二哥……」她低下頭,想掙脫非魚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