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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感覺到疼。
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心髒還沒有被捏碎!
他抬眼瞪視,看到一個茄子扭曲的奔向他敵人的腦袋。西紅柿黃瓜拚命往過跳。
他的敵人跟他一樣詫異。
他們看到,一個女人提著菜籃子,手裏抄著一顆西紅柿往過砸。
“別碰我的孩子!”
她吼著,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
“夫人,您……”他的敵人狼狽躲閃著蔬菜雨。
“別碰我的孩子!”
她憤怒的喊著,仿佛一生隻會說這一句。
他有點想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這麼多場戰鬥,隻有這一次,他突然想哭。
他的敵人伸出鎖鏈,鎖鏈遊動到她跟前卻頹廢的垂下。他的敵人駭然看著她,似乎不清楚一個不是旅團成員又沒有念的普通人為何要袒護他。又似乎,是看到了別的什麼。
他不知道他的敵人怎麼想。他想如果是他,一定會上前打昏這個女人。那麼就沒有她的事了。他的心裏憤恨的罵著他倒黴的敵人,一個念能力者怎麼連阻攔一個普通人都做不到。
他跟他的敵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不該出現在荒野,挎著菜籃的女人走到他們之間,擋在他麵前。
“別碰他!他是——我的孩子!”
“夫人!”他的敵人顯得憤慨,慌張又為難,“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他是強盜,殺人不眨眼的邪惡盜賊!請您讓開!”
“沒錯!就是這樣!別說無聊的廢話!殺了我吧哈哈哈!”他放聲狂笑,借此來拉回敵人的注意力。“虛偽的笨蛋,你不敢動手吧!還囉嗦些什麼!”
“你才是盜賊!”又一個西紅柿飛過去,“就算他是笨蛋!是殺人犯!他都是我的孩子!”
他的敵人被震懾住了。他的敵人莫名其妙的紅著眼睛發抖。他的敵人大概不是抽風就是發狂了。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怎麼了鎖鏈手,連個普通人你都對付不了?接著我們的戰鬥吧!殺了我!我不會背叛旅團!殺了我!”
“我不許你殺他!”她直視著他的敵人,“如果你殺了他,我不會原諒你!我是個普通人,沒有力量也沒有武器。可我會用我的一生,我的一切去報仇!我不準你碰我的孩子,強盜!”
他的敵人不可置信的自語:“強盜?”可悲又可笑。說他——是強盜?
“滾開!別碰我的孩子!”
最後一個飛來的雞蛋擊潰了他的敵人。
他的敵人沒有動,喃喃自語著什麼。
他的敵人狼狽的走了。就像做了噩夢,得了癔症的人精神恍惚的飄走,連多看他一眼都沒看。
他沒有死。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得救。他是心髒上還有鎖鏈,所以,下一次那個鎖鏈手出現的時候他大概會沒命。
不過比起那些,他更想知道為什麼這個被團長用念力抹除記憶的人還記得他的存在。
“我不會放開。這一次,我不會放手!我不管你做過什麼,隻有一點,我不準你死!”
他不會動腦。
他不知道為何她還記得,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他隻知道,他不喜歡她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