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道,“確有一件。姑娘可是姓葉?” 因為從此處再向北便要入關,關卡手續繁複,所以一些私人的驛站便會將托運的貨物寄存與此。
那少女立即麵露喜色,趕忙道:“我便是葉明澈了!”
掌櫃的點點頭,轉身入了內室。再出來之時,手上已抱了個足有半人高的木箱。
那姑娘接過木箱,眉眼忽然都笑了開來。她本就看著嬌嫩,這樣一笑,臉頰處還現出兩灣深深的小梨渦,可愛極了。此時雖是深秋,卻讓人感覺滿室的氣氛一下子明快起來。
她道了謝,轉身欲走。掌櫃的忙道:“姑娘!等等,這裏還有你一封信!”
那少女接過信,看見信封上熟悉的字跡。眉眼一彎,又笑了起來。
一直笑著出了門。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車夫見她抱著個大箱子出來,便慌忙跳下車。
長河擺擺手,笑道:“明叔,不用了。這箱子看著嚇人,其實一點都不重的。”
她這樣說著,但那車夫仍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腿上原來是有殘疾的,背也駝了,所以走起路來有些吃力。
因為領略過他的固執,長河隻好乖乖把箱子遞給了他。看他抱著箱子吃力地走回車邊,再吃力地將箱子搬上車廂。做這些事的時候,她看見,他的手一直在微微抖著。
長河心裏就忽然有些泛酸。
似乎感覺到她的注目,那車夫微微地別過臉去。
她知道,他不想別人看著他。每次隻要她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他便會明顯地不自在起來。或許,每個人都不願別人看見自己這麼無助的一麵吧?
馬車很快上了路,在小道上奔跑起來。
長河跟來時一樣坐在明叔身邊,她已經拆開那份剛剛拿到的信在看了,看了幾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就像銀鈴一樣,清脆好聽。
她笑了好一陣才道:“明叔,天大的喜事呢!大漠要當娘啦!”
那車夫之前聽她笑,便一直也在微笑著。無論是怎樣的喜事,隻要她高興,他總是一樣高興的。
“對啦!我還沒告訴你大漠是誰呢!她啊,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她說到這裏,好象想起了什麼,忽然又笑了起來,“雖然我們倆一見麵就吵個沒停!”
“等小寶寶出生,我不就要做姨娘了?” 她一時想著高興,一時又皺眉,“哎呀,你說我這個姨娘,該送孩子什麼禮物好呢!”
拖著腮想了半晌,她忽然高興叫道:“對了!我應該趕緊給大漠寫一封信!讓她一養好身子就帶著寶寶來看我!對!就這麼辦!”
她邊嚷著,翻身就進了車廂,將剛才那個大箱子裏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裏麵都是她之前留在六扇門的一些物事,特地讓大漠給她寄過來的。
她本是想找筆和紙的,翻了一會兒翻出了一迭畫稿,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
“明叔!你看我找到什麼了!” 長河跑出車廂坐回那車夫身邊,笑靨明麗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