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組織裏,背叛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這我心裏是很清楚的。
如果隻涉及到我個人利益的話,我倒不是很在乎。但我的背叛很有可能會危及小綾的安全的時候,我必須慎重小心了。
小綾是我女朋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更何況是組織裏麵的人。
然而麻煩並沒有就此停止。
前任組織的頭目因為被家裏安排去出國,不得不離開這裏。在臨走前,由於大家的支持和頭目的信任,我被委以重任,成了新的組織頭目。
這讓我背負上了我不想承擔的責任。
被選為頭目並非是我所願,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
一方麵,身為新的領導者,我想做出一點改變。
我最大限度地限製了手下成員對弱勢群體的欺淩行為,隻把主要內容維持在和別的幫派組織的對抗上。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如果把我們的勢力範圍擴大到小綾的學校那裏,不會變得很棒嗎?
正好手下人對我的積極性提出的抗議,我的此提案一出也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但我萬萬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一個幫派,竟然也把矛頭指向小綾所在的那塊區域。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勢力比我們要大的多,而且是數倍的差距。
和他們的摩擦不斷,手下的人也經常受傷。
雖然我們是幹的不法勾當,但一起在組織裏的人還是很講究“兄弟義氣”的。
我不想看著他們再次受傷了,這次爭奪的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可是對方似乎無意和解,看來是一定要徹底打垮我們,並約好了最後的時間地點。
我沒有和組織裏的其他人說這件事,打算獨自前去赴鴻門宴。
一切的責任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結果也可想而知。
那天下著大雨,我趴在行人道上,意識有點模糊。
不斷落下的雨滴,濺起了路邊的濕泥,打在了我的臉上。
對方失望至極,體驗不到了親手剿滅對手的快感而產生的憤怒,全都撒到了我一個人身上。
我這是還活著嗎?
我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還能感到身體的冰冷,那也許是還活著的吧。
結束了,一切都就此結束了吧。
這樣也好。
意識正模糊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急匆匆從後麵傳來的腳步聲。隨後,一個人蹲到了我的身邊,好像在對我說著什麼,時不時地推了推我。
已經很痛了啦,就不要再動我了啊。
但此時已經完全沒什麼力氣了,最終還和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雙眼,被一陣強光刺地又趕緊閉上。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哪裏?
腿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我,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綾。
慢慢適應了明亮環境的我,發現原來我現在身在醫院裏,自己則躺在病床上。
耳邊漸漸響起了哭聲。
當我感官逐漸全部恢複正常之後,才意識到此刻小綾正趴在我的腿上哭泣。
啊嗯。
現在的心情沒有任何起伏,即使聽到了小綾的哭泣聲,我也沒有做任何想法。
小綾哭泣的原因是我,是我讓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哭泣的。
我伸出了左手,放在了小綾的肩頭。
小綾抬起了頭,看到了蘇醒的我。
她擦了擦眼淚,一下子抱住了我,把頭埋在了我的懷裏,然後哭地更凶了。
我摟住了她,什麼話也沒說。
更確切的說,我沒有什麼資本說話,沒有資本去安慰她,這一切的結果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