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不過我是過來找你的。”
“找我？”
“嗯，任務的空檔，來看看你。”
“就這麼簡單？”
“嗯，找個地方喝一杯吧。”
“如今還有人敢開店？”
“不就晚上鬧事嘛，大家隻是關店關的早了，白天還是有人的。”
“那走吧。”
“去哪裏？”
“我記得我們家大花不喝酒，那我就陪你去喝茶咯？”
“還是大邪你懂我。”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還是多年之前的樣子，走進了一家看上去挺不錯的茶店，然後坐到位置上等著彼此開口。
“大邪，自從你離開墨塚，已經七年了。”
“是啊，我們家大花今年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大姑娘了。”
“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還能見到墨塚，我感覺我過的還不錯。”
“真沒有想到你跟墨塚會變成這樣。”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以前還總是想象著把墨塚帶入正常人的生活圈兒，現在倒是反過來了，沒想到竟然是我被他帶過去了。”我端起茶杯淺飲一口，然後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享受著日光，雖然打在我的身上並沒有灼熱的感覺。
對我來說，人界的一切都是冷的。
“大邪，我好懷念我們以前的時光。”
“我現在有點不確定了，大花你是來跟我緬懷過去的嗎？不像你的風格。”
“我是什麼風格…我也不知道了…”
“好了，別想那麼多，有什麼事直說就好，跟我不必客套些其他的。”我看著季昀暝那為難的樣子主動開了口，端起茶壺將她的茶杯續滿，然後坐等她講話。
“墨塚被關起來了。”
“嗯？”
“因為任務失敗，墨塚受到了懲罰，隻是那鞭子打在墨塚的身上，沒多久便愈合了，七爺知道之後，便將墨塚關起來，說是要研究一番。”
“所以呢。”
“組織裏有很多想讓墨塚死的人。”
“七爺那麼寶貝墨塚，不會讓他死的。”
“大邪，你就不想把墨塚救出來？”
“即使我救他出來，他的心還在那裏麵，我又該如何做？”
“哪怕是把他捆起來，關到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也比讓他在這裏受苦好啊。”季昀暝看著我的樣子，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大邪，在你剛過來的時候，你差點變為怨厲， 是墨塚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墨塚的記憶，之前在我這裏保留了一份。”
“你的意思是…墨塚現在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
“除了墨塚小時候的，其餘的應該都恢複了。”
“怎麼可能……這下糟了……”
“嗯？很嚴重？”
“如果讓七爺知道了墨塚恢複了記憶，不知道會不會按照叛徒對待。”
“這個沒關係，你回去跟他說，素心被我殺了，他會執行任務來殺我的。”
“你說什麼？你殺了素心？！”
“你可以這麼跟他說。”
“大邪，我原本以為，你隻是愛墨塚愛的很深很深，可你為什麼要殺了素心？”
“素心不死，墨塚就不會是屬於我的。”
我看著季昀暝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笑了，我不確定如今還信任我的人有幾個，當看到素心消失的時候墨塚看向我的眼神的時候，我就感覺我與墨塚已經有了隔閡，不是兩個人立場的問題，而是堅信無論如何都會愛著對方卻被對方殺了至親之人的糾結與懷疑。
懷疑自己該不該愛，懷疑對方說的到底是真的是假的，懷疑這一切。
所以，當墨塚懷疑的那一瞬間，他的冰冷的外殼便透過那一個縫隙擠了進去，我與墨塚都隻相信眼見為實，他人的議論或者如何都不會去在意。
重點是，懷疑我的那個人不是墨塚。
而當墨塚開始懷疑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開始走向崩裂的邊緣。
季昀暝與我在茶館裏麵沉默了很久，季昀暝一直喝著茶，一杯接著一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而我也沒有抬手阻攔，我不喜歡解釋，我討厭一切麻煩的東西，可我卻為了墨塚一次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底線，而墨塚卻連一步都不願意退讓。
如何的我，已經沒有心力再去解釋如何如何。
他願信我，我便開心。
他不願信我，那我便用我的性命來幫助他完成他的信仰。
“大邪，你要不要去見墨塚一麵。”
“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讓我去你們組織內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