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2)

1999年10月21日

出去了一趟除了吸得肺很涼之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還有就是知道邊上的些老房子要拆了。

拆了好啊,拆了就說明在建設中,建設得更穩固更漂亮了。

是吧,是的吧。

反正,我又沒有房子,管他們拆不拆又是誰住進來。

也可能像是醫院一個樣子吧,來來往往,走走停停。

家都不像家了,隻是暫時住著的地方,也沒了鄰裏,也沒了關係,隻是一群照見了麵的也不會吱上一聲的人罷了。

那,那又有什麼意思呢,駭,那又與我何幹啊。

我把蛋糕從冰箱裏拿了出來,準備給他們送去,是個水果蛋糕,我倒是沒常常見過這玩意兒,昨天看那兒還有一些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我問了,那能吃嗎?

做出那種什麼內衣服的模樣,還真有人買了去了。我甚是不解。

你說這蛋糕就蛋糕吧,是用來吃的,那衣服就衣服吧,是用來穿的,你把這衣服畫到那吃的東西上頭去了,你還有胃口吃下去嗎?

那圖啥呢?不然幹脆把那茅廁的模樣裝扮個餐廳得了,看看是不是有人好這一口。

反正我是覺著沒必要,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感受上有點過了,過猶不及,完全本末倒置了。

舉個簡單的例子,你要是做食品的不好好做,成天搞這麼個花裏胡哨的玩意兒,就跟開醫院的不好好開,整天想著什麼活動似的,你學校不好好上課就讓學生幹這個那個沒有用的東西,一個性質。

到時候還不都給亂了套了。

晚上晚一些的時候,我帶著蛋糕進了203室,沒一會兒許醫生也進來了。

203室沒有其他人,就我們三。靜悄悄的。

雖然離得很近,我也每每都往這裏瞧著,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這麼進來,大大方方的,煞有其事地往這一坐,倒是第一次,不緊張還有點過來看望人的樣子哩。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一天啊,從前沒想過,想過也認為那躺著的必然是我,但是看望我的人倒不知會是誰,估計除了許醫生也沒別的人了吧。

我拿出那蛋糕,草莓是當季的水果,所以我選了個草莓的,還有那櫻桃,一看就是什麼染了色的塑料模樣,不新鮮也不好看,瘦巴巴的,跟我似的。

“那,插蠟燭嗎?”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儀式地過,不過我看人家好像都給插滿滿一蛋糕蠟燭的。

“嗯。”許醫生鄭重其事地回答。

我雖然不知道許醫生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兒,但我心裏頭總有點不安的想法,好像這一次得很鄭重。

對我們的有了感情的唐澤,我不知道是不是許醫生預感到什麼了,隻是這種不安我今天以來一直沒有消退。

可能是那外頭突然倒塌的一座座舊的房子,也可能是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戴上醫院煞有其事的口罩。

還是那風一點點地刮著,從耳邊吹過的時候,有些肆意和猖獗。

總讓我覺得,是什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1999年10月22日

這一天早晨,醫院特別安靜,安靜得不想個醫院該有的樣子。

你沒在醫院長時間待過你不知道,其實,醫院是個很吵鬧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喊叫,哭鬧,呻吟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