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地方都是有階級的,四方川家作為顯金驛的領主,地位最高,掌握著軍事力量,統籌全局,其餘的事則交給六個民間有聲望的人處理,即六頭領。
四方川堅將沒有登上甲鐵城,顯然是死了。
妙齡少女的四方川菖蒲沒有父親的威信和手段,自然是壓不住下麵的六頭領,今天一大早四方川菖蒲其實是被六頭領吵醒的。
顯金驛幸存者不足十之一二,為逝者哀悼祈禱本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六頭領卻對四方川菖蒲咄咄逼人,要求今晚之前就停車舉辦法事,甚至連距離太遠,哀悼就傳遞不到這種可笑的理由都抬了出來。
顯金驛高層的權力傾軋已經幾乎台上明麵,人類在內鬥的時候總是特別‘積極’和‘機智’。
白露和無名都不打算參與顯金驛高層的權利傾軋當中,雖說他和無名對於四方川菖蒲的感覺不錯,但感覺和現實是兩碼事。
因此,離開車頭,是目前而言,對他和無名最好的選擇。
九智來棲是四方川菖蒲的貼身武士,也是四方川菖蒲家的武士頭領,沒什麼政治頭腦,身為武士的他沒有想太多,隻是單純的認為白露的話很有道理,一本正經的對四方川菖蒲道:
“大小姐,這個提議很合理,不如再安排一隊武士,輪流在最後車廂駐守。”
“這——那好吧,被褥、食物、水請不要推辭,還有什麼需要幫助,力所能及,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
四方川菖蒲略一沉吟,便同意了白露和無名的要求,她沒有父親的威信力和政治手腕,但看事情還是很透徹的。
她明白白露和無名是不想卷入甲鐵城的權利傾軋當中,實際上以白露和無名的客人身份,卷進來除了武力保障之外,並不能給她提供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所以幹脆大方一些,留個好印象,對彼此都好。
“謝謝,菖蒲小姐真是好人呢。”
無名聞言開心的原地轉了一圈,抬頭望著四方川菖蒲,自信的笑道:
“不過後麵隻要有我們兩個看著就好了,他們太弱了。”
“你說什麼?”
在車頭內的武士都很不高興,包括九智來棲也同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承認無名很強,但不認為自己很弱。
哎——盡瞎說什麼大實話。
白露在心底無奈的歎息一聲,有些事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換個委婉的說法也行啊,你自己就是現成的借口為什麼不用呢。
“無名是女孩子。”
一個少女怎麼能和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住在一個車廂呢?
“···”
所有人都不吭聲了,被白露引偏了話題,注意力不在之前他們被無名嘲諷上。
九智來棲尷尬了,他之前隻是從甲鐵城的安全性考慮,忽略了無名是女孩子的事實——無名展現的實力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性別和年齡。
至於白露,在四方川菖蒲和九智來棲等人先入為主的認知中,白露和無名是一夥的,而且偌大的車廂分出兩個獨立的空間並沒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