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裏沒我什麼事了。”
他這個破了案的大功臣,很快由於那兩人的殊死搏鬥而被遺忘。以至於他慢悠悠回到高閣之上,竟似不知不覺。
隻有一個人從始至終看著他,一步步地踏上台階,一步步地繞過身旁的人,一步步走近。
林祈墨便也隻看著這個人。連經過哭得幾乎昏厥的關嬋身邊時,也隻不過一聲輕歎。
就算他之前常常與她眉目傳情,常常與她曖昧不清。現在也隻不過一聲輕歎。
關嬋見了林祈墨的神情,心中瞬間片片成灰。她在那雙眼裏,看不出一絲留給她的希望。
林祈墨坐回原位,翹起腿,喝口茶,仿佛剛才沒有破案,沒有打鬥,隻是出去溜達了一圈。
蘇紀白歎了口氣,道:“林祈墨,誰允許你瞎猜的?”
他並沒說瞎猜什麼,林大公子卻明白。不過此刻他好像沒聽進去,隻目不轉睛盯著蘇紀白袖口,盯著雪白袖上幾點發暗的紅。
林祈墨扯過來,仔細端詳,道:“小白,剛才傷到手了?”
蘇紀白淡淡道:“不是那枚銀鏢,是瓷盞的碎片。”
林祈墨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
蘇紀白忍不住輕輕一笑,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林祈墨開玩笑道:“這叫內斂,深藏不露。”
蘇紀白突然似笑非笑,道:“嗯,很好。深藏不露。”
林祈墨知道他在介意什麼,也明白他為什麼介意。
所以林大公子輕輕攥住身旁之人的手,用隻有相互之間能夠聽見的聲音道:“小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就算被提起,也隻當過眼雲煙。當日在河邊,你手上的雪久久不化,我很心疼。”
這句話明明前言不搭後語,蘇紀白卻聽懂了,聽得很深。
他沉默片刻,道:“林祈墨,我並不是放不下,隻是這種事不太容易忘得掉。”
林祈墨愣了半晌。
蘇紀白又道:“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你一定沒有猜得很準。其實在當時……痛苦談不上,更多的是害怕……”
林祈墨恍然大悟一般張了張嘴,出口卻道:“小白,咱們走吧。”
蘇紀白點了點頭,又道:“你不想問他劍譜在哪?”
林祈墨道:“劍譜在哪我已知道。所以這裏既沒我們的事,也沒需要我們的事了。”
蘇紀白道:“那是你自己以為。”
林祈墨道:“結局已定,看不看又何妨。”
蘇紀白道:“我沒否決。”
林祈墨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帶你去找劍譜。那是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