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3)

車子開的很慢,主要這裏是老城區,車子又多又雜。車廂裏雖然暖和,但是卻充斥著各種古怪的味道。讓人覺得非常的煩悶。

此時車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白翌被人潮向我這裏擠了幾下。我側頭看了看他,往後挪了幾步,給他騰出個站的地方。我看著窗外的景色,灰色的窗玻璃上反照出了我自己的樣子,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我的眼睛依然沒有正常,我心裏知道這雙鬼眼會陪伴我一生。這是一種烙印。也讓我牢記住自己是怎麼樣的存在。

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有些苦澀,但是又想著至少我現在還活著,就有一種說不清有道不明的感歎。我嘖嘖的搖了搖頭,身邊的白翌側頭看著我說:“你一個人玩什麼變臉遊戲啊?”

我拿下耳機對他說:“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罷了。”他怔了一下,本來閉著的嘴巴微微的抖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話,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著說沒事。

車子終於到站了。我趕緊拉著他擠下車。他皺著眉頭說:“上海的公交真是恐怖,你倒是很習慣啊。”我無奈的笑著說:“那不是練出來的絕活麼。嗬嗬,不說了,快點回去,我媽可惦記你了。”

等到了家,我老爸正在廚房切菜,他見我們回來就喊我媽拿拖鞋,我媽一看見白翌,馬上拿了一雙拖鞋讓他換,進了屋就給他倒了杯熱茶,還開了空調。白翌把水果放下,微微的笑著說謝謝。我媽最喜歡這樣的人,不自來熟,也不見外。完全是……完全就像白翌自己說的,丈母娘見女婿越見越開心……這是個什麼事兒啊。

吃了飯,我還記著要趁商店關門前去買被子,我一說是給奶奶買的,我媽敲了一下我腦袋說:“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沒記性?剛入冬的時候你就嚷著要給你奶奶買被子,不是買過了麼?怎麼又買啊?”

我捂著腦袋,隻有一臉的賠笑,突然想到的確是買過了,隻不過我沒親自去。我老爸買完後直接就送過去了,所以印象不大。我安心了,對著白翌說:“那……我明天再去你家吧。”

他的表情有些失望,倒是我媽接著說:“你奶奶是不缺被子,但是你別忘了你現在特別的怕冷,耐不住寒。你還是去給自己再買一條吧。而且人家白翌剛剛搬過來,東西肯定還堆在那裏,你這個做兄弟的就不去搭把手?真是的……”

我最怕我媽嘮叨,而且再讓她絮叨下去我媽這個熱心腸說不定就要拽著我跑去白翌家幫忙了。於是我趕緊打斷了她的話,一邊點頭稱是,一邊套上外套就拉著白翌逃了出去。

一走出去才發現晚上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似得,這樣的風,又讓我想到了那座雪山,因為上次在阿尼瑪卿山裏我的皮膚被凍傷了,所以我的禦寒能力比平常人要差很多,大冬天特別難過,耳朵已經出現了凍瘡的跡象。但是我又不能當著我媽的麵說這些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其實她的兒子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安蹤了。

又一陣冷風吹過,刮得四周的樹枝沙沙作響。月亮時不時的從層層的雨霧中探出一角亮光,但是那光沒有絲毫的溫度,寒涼的好似冰水一樣。我凍得連忙低頭,耳朵被吹的生疼,隻有咬牙頂住那股冷風。白翌解下自己的圍巾,給我圍上說:“這天氣怪嚇人的,你不會去弄條圍巾麼?”說完靠上來替我揉了揉凍得通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