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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住的地方並不大,是個有點保守的小鎮。
他是個不太有人管的孩子,父母都在外地,他跟精神有點問題的姨婆一起住,聽說姨婆年輕的時候很漂亮,和現在的他十分相似。
姨婆最愛的事情有兩件,一是做飯,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隻挑愛吃的吃,不再試圖吞下全部。
二是穿著漂亮的蕾絲洋裝,坐在她雕飾華麗的妝鏡前,一樣一樣地玩賞她的昂貴首飾。
保守的意思即是說,像他這麼個沒人管教的孩子,被欺負是正常而且應該的。尤其,他和姨婆有著同樣的喜好。
他喜歡口紅,喜歡眼影,喜歡指甲油,喜歡耳環,喜歡鑽石,喜歡花裙子,喜歡一個正常女生所有會喜歡的東西,包括男人。
所有的孩子在青春期時總需承受許多壓力,包括同儕、身體、功課,以及想飛翅膀又不夠硬的心情,過度的壓力需要一個出口,比如他。
便當無故失蹤算小事,當萬年值日生亦屬平常,被踢被踹叫家常便飯。
這些,他沒怨,反正怨恨也沒有用,不如想開點過日子。
可是當那個人隨著一聲怒吼闖進他的生命裏,心裏仍會激動。
他不知道是否他的個性天生容易崇拜英雄,這個問題他沒有探討過,隻是知道當與他同年紀的少年製止別人對他動手時,他的心裏有了這個人。
他名喚彌真,一個不夠男孩子氣所以他很滿意的名字。
而豐禾是他的名字,他認識他,原因無他,他們兩個同班,誰都知道風紀股長的名字。
家裏開跆拳道館的豐禾僅憑著幾聲喝,即將小流氓們嚇得落荒而逃。
他上前道謝,換來一句罵。
「臭人妖,別靠近我!」
彌真微怔複笑。「那你幹嘛救我?」
豐禾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加上練拳造就的肌肉,以及中上成績,有讓女孩子目不轉睛的本錢,彌真亦然。
「我隻是看不慣他們欺負弱小。」豐禾冷冷淡淡地應道。
彌真笑了,女孩子似甜甜的笑法。
豐禾狠狠瞪他一眼,轉身要走,少女似的男孩卻從後抱住他的腰。
「變態,滾開!」豐禾的聲音極冷,但沒有動,遑論開扁。
「哪裏變態?」彌真聲音輕柔,有一種刻意裝出的女孩子調。
豐禾終於受不了地推開他,依然沒有揍人。
「你就是變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
「你不覺得漂亮嗎?」彌真不在意他的惡言,揚起美麗笑靨。
比起對他拳打腳踢的人、私下欺負他的人,豐禾的惡言算得了什麼。
「像你這種違背自然的人,總有一天會受到逞罰的。」
很八股、保守的說法,十分像生長在這種保守小鎮裏的豐禾該有的言行,但彌真依然笑得不痛不癢,淡淡響應。
「上帝也有做錯事的時候。」
「上天不會錯,所有的一切都有其意義。」豐禾固執道。
彌真自顧自地說下去,第一次找到願意聽他說話的人,他有種吐盡一切的衝動,無論隔天他的話會不會傳遍全校,會不會讓姨婆被校方約談,他都想講。
「等我自己賺了錢,我要去泰國動手術,從此以後再也不是男孩子,我會很漂亮,會是個很漂亮的女孩,我知道我將會成為理想中的女人。」
他笑靨燦燦,自有一種自信在。
「惡心。」
受不了他的言行,豐禾轉身就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像雛鳥跟著母鳥一般,豐禾或許討厭他,但不會欺負他,這點很重要,這點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