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齊朗送給他的。
“璃兒,你看這個,喜不喜歡?”要不是琉璃期盼的眼神太過殷切,韓晴其實都有點不想把琉璃珠子給他了,那是朗哥哥送給他的呢。
“喜歡,喜歡,璃兒很喜歡……”誰知小家夥隻看了一眼就急急地把珠子拿了過去,口中還不停念著:“爹爹真好,璃兒最喜歡爹爹了!”
就因為這樣,韓晴原先的那點點舍不得立即煙消雲散。不管怎麼說,兒子才是自己的,其他的,那是身外之物,哪有兒子來得重要。
韓晴笑著搖搖頭,從琉璃手中拿回七彩琉璃珠,幫他掛在了脖子上,又塞到衣服裏麵,叮囑道:“璃兒,這個珠子爹爹今天就送給你了,你可不許弄丟了,不然爹爹會生氣的。”他的語氣非常認真。
“璃兒不會的,爹爹放心。”琉璃認真地點了點頭,喜悅之情盡顯。
翌日清晨,正在齊朗猶豫要不要抽空去看看晴兒,以及見了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韓晴卻帶著琉璃主動上門了,搞得他措手不及。
“晴兒,你怎麼過來了?”齊朗又驚又喜,全無平日的鎮定自若。
“朗哥哥以前不是說過,我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的嗎?”韓晴不解地眨了眨眼,故意問道:“莫非現在不作數了?朗哥哥騙人……”
天樞登基為帝那年,齊朗九歲,也就是在那一年,他承襲了齊親王的位置。在外人看來,這是無限的恩寵,是皇帝未來選擇的一種暗示。可是齊朗明白,這是補償,是父皇給他這個嫡長子的一點安慰。
“我不是這個意思——”齊朗急急解釋道:“隻是早朝的時辰到了,你這個點兒來,我不能在家陪你,實在是……”
“沒關係,朗哥哥家裏我比自己家還熟呢,我等你回來就是。”韓晴語笑嫣然,心中卻道,我就是趁你不在來看你家王妃,不挑這個點兒要挑什麼點兒,“況且箏姐姐在家,我和璃兒不會無聊的。”
“晴兒來了啊,怎麼不提前告訴姐姐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啊……”韓晴正在想著,燕箏就已經聞訊而來。
“自家姐弟,何必客氣呢。”韓晴客氣地應道,又囑咐琉璃,“璃兒,快叫人,爹爹在家教過你的,可別叫錯了。”
“璃兒見過堂伯,璃兒見過堂姑。”得了韓晴的吩咐,琉璃立即有模有樣地向齊朗和燕箏行了禮,隻是那稱呼,顯得有些怪異。
燕箏是燕王天璣的女兒,長韓晴一歲,是他的堂姐,若在以前,琉璃叫她聲姑姑倒也使得。可是現在,她已嫁入齊王府,成為齊王正妃,女孩兒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琉璃其實更應該叫她伯母才對。
“璃兒真乖。過來,伯父有見麵禮給你。”看著眼前的縮小版晴兒,齊朗的表情異常柔和,他從身上摘下一枚玉佩,遞給琉璃。
“爹爹……”琉璃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回身看向韓晴,仿佛沒有他的許可,他就不敢收下齊朗的禮物,雖然他心裏還是很想要的。
“璃兒,接著吧……”韓晴微笑頷首。從小到大,他不知道收了他家朗哥哥多少禮物,早已習慣成自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如今小琉璃接著收他的禮,在他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沒什麼不對的。
“謝謝堂伯!玉佩很漂亮,璃兒很喜歡。”琉璃衝著齊朗甜甜一笑,再把新禮物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小荷包,心裏還在盤算著,從昨天回到爹爹家裏到現在,他已經收了多少好東西了。
看著兒子一副“小財迷”的表現,韓晴不由失笑,這個小東西,過去幾年他也沒虧待他啊,怎麼見了好東西就舍不得放過呢。
“璃兒,姑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想不想要呢?”燕箏似乎並不介意琉璃對她的稱呼,甚至以此自稱。她說著還從手上褪下一串紅麝珠,拿在手裏晃了晃,似是在逗著琉璃玩。
“想——”這一回,琉璃沒有再去征求韓晴的意見,他伸手接過燕箏給的紅麝珠,拿在手上把玩了會,也放進了小荷包裏。
因為早朝時間臨近,齊朗和他們說笑幾句,就不得不匆匆告辭。
“晴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齊朗走後,籠罩在燕箏和韓晴周圍的氣氛就不那麼融洽了,不過他們還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客氣。
“昨天。”韓晴不動聲色,簡短地答道,麵上不顯任何情緒。
“晴兒在外遊學多年,怎麼突然就想到回京了?”燕箏明知遊學隻是借口卻還是故意問道,她對韓晴即將要給出的答案很好奇。
“我是得知皇伯父駕崩的消息趕回來的。”韓晴低垂下頭,留給燕箏一個深懷愧疚的印象,其實就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不夠悲切的表情。畢竟,天樞尚在人世,而且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確實悲不起來。
“父皇走得突然,我們也是始料未及……”見韓晴如此,燕箏忙拾起帕子,擦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並且擺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和韓晴最初聽到先皇駕崩“噩耗”時的悲從心起不同,天樞的“死”,燕箏從心底不會感到難過,而是有著隱隱的難以言說的興奮。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他的殘忍,她根本就不會在那麼小的年紀就失去父親,成為孤女,他首先是他的仇人,然後才是她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