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也太自私了……一點都沒有顧及到光的想法。
亮暗暗嘲笑自己想要獨占光的私心。悄悄起身，小心地不驚動到沉睡的光，到客房裏去鋪好了床，再回來客廳。考慮了幾秒，決定用“抱”的來移動那隻黃色睡豬。
“……唔……亮……？”睡得迷迷糊糊的光感覺到有人正企圖用力抱緊他，睜開眼睛，便正對上亮幽藍的雙瞳。
真是……怎麼突然那麼愛粘人了……亮把光抱到床鋪上，想讓他躺好再幫他蓋上被子，無奈光摟著他頸子的手就是不放。
“光……”在他耳邊輕喚，“該睡覺了。”
“嗯……睡覺。”光答了一聲，雙手抱得更緊，頭也不願抬起來，更往裏蹭了幾下。
亮哭笑不得地盯著懷中的這隻貓似的懶鬼。不放開他，要怎麼睡？難不成還就這樣抱著他睡？
再試著叫多幾聲，還是沒有效果。懷中軟軟的身子稍微動了了動，沒有起來的打算。鼻間飄著時斷時續的幽淡甜香，頸項間被呼出的氣息熱得微癢。他心愛的光，是如此親密地依靠著他——
頸上忽然被輕咬了一下，亮一顫，猛然醒悟到這是光的惡作劇。
“光——！”他微赧地低斥，耳邊聽到光得逞的歡快笑聲。
“哈哈哈哈——”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倒在一邊狂笑，“亮，你真好玩！”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亮有些著惱，但隻要能換回光像從前一樣開心的笑，做什麼都值得。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亮示意他該躺下了，可是光就是不合作，還半坐著抱怨道：“奇怪，亮你不是經常說要熬夜下棋的嗎？怎麼這次這麼輕易就放過我？”嗚……亮的聲音已經恢複冷靜，而……光抬眼偷瞄那兩潭深綠湖水，果然也已經風平浪靜。那即是說……引誘——失敗——
“嗬……”光忽然笑了，笑聲裏有淒意，也有釋然。
他承認，剛才他是存心是故意要惹火的。今晚之後，隻怕兩人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像現在這樣，一起愜意地下棋吃飯嬉戲玩鬧。
私心裏隻是自己想要得到亮，藉此來證明些什麼。亮記得他越深，他雖快樂也越內疚，倒還不如……若沒有那麼多牽掛，就不會痛苦了吧？
為什麼……痛苦總是要在幸福之後到來呢？
進藤光啊進藤光，你的夢，快結束了。
你……也該放棄了。不要再去奢望一開始就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剛才的兩人距離多麼近，心卻如此遙遠。亮……
“光，你怎麼了？”光的久久沉默嚇到了他。
“沒事。”光側過身子，右手橫在頭上，不讓他看到眼角出現的淚。
“我要睡了。”對不起，亮，我……累了。
這樣算是又一次放棄嗎？又或者，他從來……就沒有抱過希望，又從何談“放棄”二字？
如果……如果人有來世，他希望下輩子還能再遇見佐為，遇見……亮。隻要沒有這該死的病，他一定會有勇氣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亮……”從身後擁抱著光過了好一會兒，亮才打算悄悄離開，走到門口又聽到光的叫聲。
“光？”亮還以為他睡了呢。門內的燈已經關了，隻能借著清冷的月輝，隱隱約約看到一些輪廓。光的臉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怎麼了嗎？”是不是剛才的事讓光不開心了？
“我……”我可以愛你嗎？我可以愛你嗎？我有資格……愛你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