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巨大的痛楚席卷而來,光咬緊牙齒,再也無法抵抗那低低的召喚,陷入昏迷前隻叫出一個字:

“亮……”

同一時間,東京,塔矢亮,聽到了進藤光的聲音。……

連日來都是好天氣的因島今天看起來好象要下雨般,天空陰沉沉的。

秀策的墓前,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左邊從肩部到手到包著厚厚的繃帶。雖然隻是擦傷而已,仍然會痛。但此刻光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心已死,還用感覺做什麼。

佐為……我……可能無法實現你的願望了……

——先生,在你的肝上發現了有癌細胞……

我想過所有能把我和圍棋分開的東西,就是沒有想到這個。原來死神離我如此接近。

——隻要好好治療,還是可以多一些時間的……

拖個一年半載而已,我又何必在乎這些呢?死亡可以把我帶到你身邊,隻是我還未達到“神之一手”,不敢麵對你。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即使你現在感覺不出什麼大的症狀,但這些資料上都顯示你……已經……

早知道就不該向塔矢告白啊,我寧願這剩下的時間裏能夠和他維持著朋友的關係,隻要還在他的身邊……

——這裏的這些藥……雖然沒有多大的作用,但好歹可以減輕你的痛苦……

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陪伴他了……不論是作為什麼身份……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在最短的時間裏,發揮出我所有的力量去下棋,我隻能下棋!

——回去別隱瞞著家人啊,他們應該知道的……如果你還有戀人……

佐為,你聽到嗎?我決定放棄了。我不知道塔矢究竟怎樣看我,可是他隻有我一個朋友。如果我死了,他會不會傷心?不想看到那個驕傲的人傷心的樣子,即使是為我。一點也不想讓那雙令我著迷的綠眸裏出現痛苦。你離開我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到現在我還記得。不願有第二次,不願心愛的人受那種折磨。所以,我會讓他也放棄我。即使是討厭我,忘記我。這樣,以後也許會好受一些。對大家都好。

佐為,你同意我的想法嗎?

我決定,放棄。

天空越來越暗,最後下起了小雨,並有逐漸變大的趨勢。(6)"對不起"

到底是什麼時候回到家裏的,光也不是很清楚.他隻是極力保持清醒的大腦,終於撐到了家門口,看到一臉擔心的母親,這才放心地倒下去.

……好像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眼皮很重……頭也暈暈的……熱……耳邊傳來母親急切的呼喚,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又沉沉睡去.

是誰的怒吼聲吵得他不能入睡? 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瞧見塔矢臉上的憤怒與擔憂.記憶中很少會聽到他如此生氣的語調.真的是他嗎? 塔矢怎麼會在這裏? 還是他在做夢?

眼前的塔矢很溫柔地把手按在他額頭上,想借由冰涼的手指幫他降溫.好清涼啊!磨蹭了下,想著做夢真是好.

塔矢,想跟你說對不起.

不該在那個時候說喜歡你,對不起.

更不該在說了喜歡你後再決定離開你,對不起.

無法再當你的朋友,和對手,對不起.

也許不能再陪伴你,對不起.

所有所有的道歉,不舍,內疚,心痛……隻能化為這三個字跟你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