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暗,林子也很暗,暗得將自己的五根手指伸到自己的眼前,也會看不到的。可是立在左邊的那人還是用黑巾遮掩了自己的麵孔,他怕也不願被別人看到。神秘的環境,神秘的夜,神秘的人。也一定有神秘的事要發生。在他的對麵立著一人,不知是何故居然顯得有些木然。神秘人道:“烏鶴,你都聽得明白吧?”被他稱作烏鶴的那人身子顫了顫,腳下也動了幾動,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的聲音叫得好大,大得將林中的夜鳥都驚得“啦啦啦”地飛了起來。便是作為作者的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竟使得他如此激動。神秘人道:“這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事,容不得你不信。我看你還是最好相信了吧?”烏鶴叫著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又是誰?又從那裏聽到的這些?”神秘人道:“我就是這樁計劃的執行者,我方才所說的一切,都非何處聽來,而是二十八年前注定的結果。”烏鶴吼著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編出如此的彌天大謊來害我?你和我有仇?和我有怨?”神秘人冷冷道:“我怎麽會與你烏幫主有仇呢?”烏鶴指著他道:“我作了大義幫的幫主,幫中一定有人不服,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卻知道你是那眾多不服之人中的一個。你想將我掀下馬,你想來作幫主,如此你用了這般卑鄙的手段。”神秘人道:“看得出你很在乎這個幫主的位子,如果你肯聽我的吩咐,我就讓你這個幫主作得長一些,甚至一直作下去。如果你不聽我的吩咐,那我便將你的身世張揚出去,看你這個幫主如何作得。”烏鶴叫道:“我這個幫主得來不易,你休想從我手中輕易奪走。”神秘人道:“嘴巴長在我身上,說與不說卻是在於我。”烏鶴眼中有了殺機,道:“我就殺了你,看你還如何去亂說?我封了你的嘴,讓這件事成為永遠的秘密。”說動手就動手,他倒是一點也不遲疑,揮掌一揚,徑直劈了下來。神秘人了耳聞他拳風強勁,不敢強接,將身子一側,避開鋒芒,卸去了一半力道後,才一撫手化去了另一半的力道。烏鶴口中大叫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一招落空,又出一招。神秘人道:“我雖不及你的功夫好,但也不至輕易被你所殺。”身子一躍,便躍上了丈餘高的樹杈間,他伸手搓得一把樹葉在掌中。烏鶴一心要殺他,一躍而上,便要與他在高樹枯枝之間再鬥。神秘人單手一抖,將搓在掌中的那蓬樹葉當作暗器打將下來。烏鶴終究是高手,在極不可能的情況下,淩空中伸足一踢樹身,借用此力,旋身而落。他雖然沒有被傷到半分,但卻方才的險些喪生而後怕不已。他再看時,那神秘人早已不知所去。他不甘心,大叫道:“你出來,你快出來。我要殺了你。”可是沒有得到回應。除去他的叫聲外,一切還是那麽靜。他有些渾渾噩噩,在荒山野嶺中漫無目的,漫無方向的走,他什麽也沒有去想,如果有話,那也隻是一個想法,殺了神秘人。也許是他想的太久了,也許是他走的太久了,再抬起頭時,他竟來到了一處宅地外,門上有匾,匾上有文;“大義幫總舵”,那是他的家。也隻有在那裏他才能感到那惟一的歡娛。可如今,他覺得自己的腳步有千斤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挪動它們,他不敢進去,他擔心一切的一切都會因為神秘人的出現而消失。這讓他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殺了神秘人。”如今他已沒有勇氣再踏進這個讓他感到溫馨的“家”。就在他要轉身而去之時,他聽到了一聲嬌柔的呼喚:“夫君!”他轉過身來,看到門前立著一個極美的婦人。那是他地夫人。聲音是他期待的,人也是他期待的人。他伸手扶住那婦人道;“雪琴,你臨盆不久,不在房中歇息,卻立在這裏作什麽?”雪琴道;“等你啊!你昨日出去以後一夜未歸,你從來不這樣的,我好擔心啊!”她字字含情,讓人聽來那麽的體帖入微。烏鶴關切道:“我們快進屋,千萬莫要讓你的身子受了涼。”雪琴嬌嗔道:“我的身子那有那般嬌貴?”烏鶴道:“在我心中你可是嬌貴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