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他自然不會多提一個不利他的字眼,於是這般說了,帶上微笑的麵具眼底全是淡漠,他看著邀月,一如陌生人。

報仇?江楓花月奴畢竟生了他,然而仇人邀月不也養育了他?自然兩消。此次這番對付大宮主二宮主,純粹是奪位而已,噓,這不能提出來。

邀月的笑容消失,帶了怒火的雙頰,此時仿佛透明了似地,目光森冷。

她心中怒火滔天,隻恨不得有一道天火直接砸到仇人身上,更恨不得叫上人來將這個忤逆犯上的花無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荷露自然知道,自家公子是排除了先動手的念頭的,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背上不義的惡名!移花宮不能就此滅亡,如果公子要掌管,定然要有個好名聲,邀月大宮主和憐星二宮主讓人聞風喪膽,而花無缺的打算,是走進這個江湖,融入進去,讓移花宮不再神秘莫測,讓人忌諱談起。

眼看著大宮主臉上膚色都變得透明,他的麵色古怪起來又隨即平靜下來。握握拳頭,再張開,他別過手去,扭動幾下,本來背在背上的弓已在手,隻可是沒有一支箭羽,箭支全部還在那樹上掛著。

移花宮的人都著素服,本是清心寡欲的門派。可惜身在江湖,也沾染了江湖的汙穢。有些人權利迷了眼,嫉妒蒙了心,一錯再錯,不能罷手。

邀月二十年來如一日的白衣,她本就風姿卓越,那美貌已無法用言語描述,隻因世人都被她攝住心神,怕自己的一眼都會玷汙了那一抹高潔仙姿。而此刻,她容貌依舊,服飾依舊,卻讓人心底發寒,同樣是不敢多看一眼,此時的她卻讓人連心中都不敢多想她一分,那已經是如同羅刹般的存在。

邀月一字一頓,“聽你這話,已然不把我放在眼裏……雖然晚了十八年,十八年前我聽信了別人,留下了你們,今日你們的命,我收了。”臉上過於透明,連經脈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修羅惡鬼出現人間。

她掃視全場,“誰要阻我,一起上吧。”

她放下的話霸氣十足,自有一股傲氣,然則她也的確有這個資本這麼說。

南宮世家會管嗎?慕容世家也會管嗎?那些出世高人也會管嗎?

——不會。

他們都是知理的人,現在小魚兒倒在地上,自有燕南天護著。那邀月要殺的當然就是花無缺和荷露。

論派別,這個時候顯然已經是她們移花宮的事了,他們怎麼能理?難道自恃身份插手?那還不落人話柄?

講道理的話,他們更沒有插手的餘地,雖然邀月做的不恰當,但是那是他們的私事不是嗎?不管是江楓花月奴,還是花無缺小魚兒,都是和邀月有了仇怨的,他們這些算得上事外人。

——不是沒有幫忙的借口。隻是現在邀月神功大成,能與之對抗的也隻有燕南天,就連出世高人都言明邀月天下無敵……而燕南天練就的功夫卻是唯一可以和“明玉功”抗衡的。他們也是有心無力,何不讓有那份“力”的人下去,讓他們一飽眼福?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邀月第一個目標還不是花無缺或者躺在地上的江小魚,而是荷露。

——若非他,這場決鬥怎會突然停止?若非他幫襯,花無缺一個人能有法子奪宮?!她第一個不信!

此時依然是花無缺和江小魚在場地中央,燕南天和萬春流站在江小魚身旁,而看客們自然站在場外,而且和移花宮兩位宮主的位置有一定距離。

而邀月的旁邊,就是躺在地上的憐星,還有剛剛站起戒備的荷露。

邀月旋轉身子,同時左手帶動長袖往左甩去,帶了風嘯聲的掌勁才動,戒備中的荷露就往後躍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