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決不能私下傳授!

而泄露的人,必然自己解決掉那些不該知道卻知道了的人,然後自裁。

移花宮的人接受了任務就必須獨立完成。

移花宮的人發現了知道移花宮不該知道的秘密的人之後,必殺之。

——所以,紅珠其實是犯了宮規的。

這幾日迷迷糊糊聽了那麼多對話的他還是賣了紅珠一個“薄麵”,並沒有懲戒她,而是告誡。

紅珠抬頭看向江玉郎,冰冷了臉,平靜地道:“你,出去。”

江玉郎靜靜聽她們說話,聽得荷露並不插手,雖然知道他大病初愈,也不見得會好厲害,還是不由得放心不少。

他知道,移花宮的人都是說一不二的人,也都是嚴謹的木頭人,雖然沒跟他們怎麼接觸過,卻也見過花無缺幾次,也知道他是一極有原則的人,而跟他一路的荷露,想必也是這樣的人。

江玉郎點點頭,再望了床上的荷露一眼,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動作,才舉步向外走去。

一腳還未踏出房門,聽得身後紅珠又道:“門不用關,走遠點。”

哼……江玉郎眼一沉,並未回頭,緩一眨眼,露出陰冷來,還是踏了出去,走遠了。

房裏又回歸沉寂。

此時也不知是什麼時刻,反正窗外投進了白亮的光輝,隻能確定是白天。

按理說,船在水上怎麼也會上下沉浮,也不知著船怎麼的,竟仿佛空氣中的沉寂般,也不敢動了似的。

江玉郎已經出去很久,紅珠放下簪子卻還是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望著一處死角,神情恍惚也不知想著什麼。

而荷露竟也沒有說話。

他閉上了眼,移了移身,靠在了牆上。烏黑的發垂在臉龐上遮住了容顏,卻顯得靜謐安詳。

——隻要不看他此刻的臉。

荷露白衣如雪,白玉般修長的手指交疊放置腿上,在屋子的陰影裏,仿佛,不看的話,他就完全不存在。

但他又的確存在而且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並不能忽略了他。

紅珠自江玉郎出去,暗忖他也不敢做出什麼炸船放火的事來,也就真的放下心了。

她定下神來細細想了好久,才看向荷露道:“那江玉郎雖然現在不敢動我,但是靜下來想想多半就覺得不對了,那蠱毒是我騙他的。子母蠱隻能同感傷痛卻絕不致命,而且蠱蟲一對入體的話,隻消八個時辰就會自然死去。我們隻有八個時辰的機會。”

荷露還是靠著牆沒有說話。

紅珠看他沒回應,深呼吸一口,低聲繼續道:“我現在受了傷,而且武功被他廢了,隻怕逃不走,你……你現在功力恢複怎樣?”

她不等荷露說話,側首瞅了瞅門口位置,隻見那裏空無一人,又複看向荷露,“他不在外麵,你先走。”

說著,隻等荷露起身。

荷露還是不動。

紅珠喉間幹澀,她忍不住咽了咽口唾沫。此時越發覺得荷露不對勁,難道方才說話是硬撐的?其實他果然還是因為走火入魔而虛弱著吧。

她嘖了聲,蹙眉喊他名字:“荷露?”拿眼細細打量,荷露一頭長發披肩,他又側首靠牆,臉上形成陰影區,看不真切。隻能微微確定那抹白皙的膚色,很白,但有多白,或者說白到什麼地步,紅珠還不能確定。

這時,床上的荷露竟然動了。

他先是一抖,就好像是噩夢驚醒蘇醒過來,沒有絲毫滯留停頓地側過頭來。

他一張本就柔和精致的心形臉消瘦得下巴尖銳,臉上鑲著一雙烏黑的杏眸,直直的目光盯得她心裏微寒。他臉色泛青,眉宇間泛紅,還能似有似無瞅見臉皮下流淌著的青紅血管。幾日來未曾進食,抿緊的唇失去了血色,形成了奇怪的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