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倒是被跡部的父親找出去單獨的談了一次。

「差不多?那哪能和沒有同一概念啊!啊~」

跡部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與其說是驚異或是不滿,倒不如說是在漸漸的恢複元氣。手塚心裏清楚,他喜歡這樣的跡部。

『你父親找過我,單獨。』

跡部猶豫了很久,才問了句「什麼事」,就好像他知道答案,但是,不想聽。

『私事。』

手塚也不想說。那話,聽得自己當時當頭棒喝的心如刀絞,他是真的不想說。

「你!」

是因為手塚避而不談的恰巧合了自己的心意,還是別的什麼理由的生氣,叫出那個字的跡部,臉上確實是不明就理的有點泛紅。

手塚覺得自己做得過火,感到自己沒有了分寸的時候,他已經能確確實實的肯定,自己扳過跡部的臉頰,狠狠地吻過。嘴唇上留著斑斑的櫻紅,不是自己的,而是他咬了跡部,像是,要發泄“恨”的是他,應該是他,絕對是他。

跡部沒躲開,沒逃避,沒反抗,就像是在等誰來,誰來抓住他,抓他回原來的世界。

沒有說話。

他推他上床。他半撐著身子看他甩白色的襯衫。

他咬他細致的頸子。他抓著他深茶色的頭發。

他落下一連串細碎而溫柔的吻。他隻是合著眼,微微的莞爾。

不需要語言,卻說不上是默契,即使有,也不是因為自己。對著這樣的跡部,產生了這樣想法的手塚,說不上該是憤怒,還是悲哀。

他放開了手。他顯得有些驚訝。

『會不會惡心?』他問。

他回答「會。」。

他終於聽到他說「惡心」。

沒有猶豫,也不掩飾。純淨透明的瞳孔的光澤,沒有半點謊言的痕跡可供自己找個安慰。

畢竟現在不是電影,不是電視劇,不是小說情節,不是歌劇院大廳,這裏,畢竟是現實,他不是唐•何塞,他更不會是卡門,也就不存在他會不會有唐•何塞殺死卡門那樣的勇氣,殺死他——手塚國光要看見的是活生生的一個他,鮮亮的,耀眼的,令人嫉妒的炫目的跡部景吾。

手塚坐在床的尾,淡然的沉靜,沒有動靜。

兩條白皙的手臂塔上他的肩頭,緩緩的順下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脊梁骨漸漸的升上人體冰冷的溫度,柔軟的發絲落在自己頸項的酥|麻帶著點刺癢,蕩在自己胸`前的手上帶著小小的刀子,在月色下閃得異常的刺骨的金屬銀白。

他不應該忘記,他不受任何「常理」的束縛的——他,隻是他自己。

跡部算是把整個人的重都壓在了手塚的身上,那把小巧的刀子在他細長的手指間玩轉得很華麗,他笑笑,說,借肩膀我用一下。

剛剛說肌膚相觸會惡心的人,現在便這麼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往自己的身上靠。手塚對著跡部,他的睿智就沒了用途,預測不到下一步,也猜不透對方懷著的意圖,像是,總被牽著走。最初,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很是自我厭惡,畢竟,骨子裏,手塚國光自己也是個控製欲很強的生物,然後,逐漸地,說服自己,說是中了跡部的「毒」。

跡部尖尖的下額壓在自己的鎖骨上,不能說不疼,隻是,那不適的感覺淹沒在對方伴著洗過澡的乳香與玫瑰花的味道,讓人不著邊際的忽略。他呼吸的時候,貼在自己的右耳的背後,身體有種說不上來的不適應,但,絕不是不舒服。他依舊熟練的轉著手裏的小刀,通過自己頸項敏[gǎn]的肌膚,自己知道,他在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