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擇走到蕭秋雨麵前,他緩緩蹲在這具屍體前,無聲無息,不知道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陸小鳳與花滿樓神色極為沉重的走了進來。隻聽蘇擇聲音悠長的說道:“我可以救他的,隻需要揮一揮手。但是我不想救他,他不值得我救。”
“這是世上沒有比生命更珍貴,任何人都值得救,哪怕十惡不赦的人。”花滿樓忍不住反駁道。
“所以,殺他的人,死定了。”蘇擇站起身,說道:“青衣樓,一百零八樓,很快這是江湖就再也沒有青衣樓了。”
青衣樓並不是一座樓,而是有一百零八座,每座樓裏有一百零八個人,這些人組成了江湖上勢力極為龐大的組織,說他們是天下第一樓也不為過,他們不但人多勢眾,組織更是嚴密,最主要的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他們都有些什麼人?
所以,對於神秘的青衣樓,江湖人望而生畏,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但是,隻要是他們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最神秘的還是青衣第一樓,世人隻知青衣樓,卻也是不知道青衣樓真正的主人是誰,據說極少有人見過,而青衣樓每座樓的樓主,在青衣第一樓裏都有一張畫像,但誰也不知道青衣第一樓在哪裏,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那一百零八張畫像。
但是不包括蘇擇。
在這個世界上,蘇擇並非無所不知,但是隻要他想要知道什麼,總會知道。
華燈早已經亮起,逐日的超影停在街道旁,街道的盡頭,是一片寂然的小樓。蘇擇緩步走進小樓,濃重的殺氣撲麵而來,蘇擇忽然覺得無數的呼吸聲,伴隨著第一縷月色升起,就好像是一隻孤獨的羊突然掉落在狼群裏,讓人的呼吸都有些窒息。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蘇擇忽然一伸手,一柄精致的單鋒之劍落在手中,他輕吟詩詞,緩緩走入小樓。
忽然,四周的黑暗驟然一亮,十幾名高手擋住了後麵的退路,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殺氣,另任何人的呼吸都有一種無法順暢的感覺,就像一腳踏入了真空裏,沒有一絲的空氣。緊接著小樓內的各個門戶大開,幾十名青衣人手持武器,從小樓衝出來。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無論你是什麼人,敢來到這裏,意圖冒犯,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人站在他們的中間,太陽穴高高鼓起,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配合著如野獸般陰冷的目光,讓人看著心底生寒。
蘇擇露出一抹微笑,他目光掃過這些人,說道:“人家都說青衣樓有一百零八座,每座樓裏有一百零八個人,可你們最多不過七十人,另外三十幾人哪?不會是吹出來吧?”
“看來閣下真是砸場子的。”那個首領冷笑道:“既然知道這裏是青衣樓,閣下也敢砸場子,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大不大!”蘇擇笑了笑,單鋒之劍在掌間輕旋,說道:“恰好吃下。”
至於吃下誰,就不言而喻了。
“你年紀輕輕,在武林中還要闖蕩多年,結下我們這樣的強敵,實在是不智已極。”青衣人首領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再加上蘇擇欺負到自己家裏,他忍耐已到極處,他冷笑一聲,胸膛一挺,唰地一劍攻了過來。
蘇擇歎息一聲,單鋒之劍挽了一個劍花,頓時劍分兩柄,化作一輪劍光。一劍鎖喉而過,這名首領頓時斃命。望見首領被蘇擇一劍封喉,剩餘青衣人不由露出震撼的神情,他們對視一眼,舉起武器向蘇擇衝來。
“很好。”蘇擇露出微笑,他手中單鋒之劍高舉,緩緩青轉。隻見他手中之劍,每轉一格,頓時浮現出一柄劍影;當單鋒之劍轉動一圈,一個有十二柄單鋒之劍鑄成的劍輪,浮現在空中。隻見蘇擇再次邁開步子,劍輪隨著單鋒之劍所指,緩緩升起,蘇擇再次吟唱道:“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