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心思轉動,不由望向被自己兩個朋友所恐懼,稱之為人間大魔的少年。卻見那少年步伐悠哉舒緩,身法則或動或靜,優雅玄妙,宛如行雲流水,似若舞出旋律,反而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淺。無論功力深厚還是淺薄,劍法高明還是低劣,皆有一種我們彼此相差不大,我可以與他五五開的錯覺。

且比起攻勢宛如雷霆萬鈞,完全看不到劍勢的黃山四友,少年的劍法就比較輕柔緩慢許多,便是功力尚淺著也能看出他的劍招、劍勢。

而且隨著黃山四友的快劍急劍逼迫,隻見他劍法逐漸展開,他的劍法似乎更加清晰、舒緩、輕慢,隻見他的劍法典雅飄逸,以掌為劍,劍法宛如劍舞,龍影與身法相合,劍法與劍器相宜,宛如行雲流水的劍舞之姿,時而剛健,時而輕柔,招式華麗而不繁瑣,步法曼妙絕倫卻又暗藏種種玄機,龍影相隨,陰陽八卦的劍氣化形,更是時隱時現,劍氣、劍意、劍法所成劍招,運用讓人眼花繚亂但又堂堂正正,靈動灑脫,不拘一格,完全可以稱得上: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五人激戰極為慘烈,很快便已經達到三百多個回合,黃山四友終究上了年紀,過來三百回合,動作難免有些遲鈍,頭冒白煙,顯然功力逼直至極,壓榨自己的潛能,內力接近枯竭的現象。想比之下,蘇澤的劍法似乎才剛剛真正展開,劍法之美,劍舞之秀,若鳳鳴、若蝶舞、若鶯啼、若雨滴,觀之怡情,賞之悅目,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五人武功高低,不禁駭然失色,這才徹底從蘇澤的劍舞之中驚醒,恍然明悟,看似輕緩的劍法威力的不凡。

老壽星不是明眼人,但是千雨劍徐成豪卻是一個明眼人,按理說以千雨劍徐成豪的武功以及他創下的威名,在四位師長落入下風之時,應該想辦法出手幫一把,以他的劍法與身手,審慎一些,絕對可以起到關鍵作用。奈何這些年的富貴繁華,人間風塵,徐成豪早已經不在是當年的千雨劍,也許他的劍法與武功遠超年輕時候,但是膽子已經小了太多。

麵對著蘇澤越來越強盛的劍意,他不僅沒有出手,反而後退一步,站到方便衝向大廳後門的方位,同時向自己父親是了一個眼色。作為一名父子,老壽星對於兒子還是極為了解,他看到這個眼色,頓時懂得這是讓自己快點逃命。他心中詫異,但是卻無探究意圖,盡管明明在他看來這個狂妄的毛娃娃已經被黃山四友壓製在劍陣之中,為什麼自己兒子反而讓自己逃命。因為他對黃山四友的武功信任,遠遠不如對自己兒子的信任,或者說對自己性命的看中。

老壽星昔日也是一方豪傑,武功劍法也成顯赫一時,當他通過自己兒子知道黃山四友已經靠不住,所做到選擇自然也就非常清楚。所以,他微微挪了挪身體,雙腿緩緩輕曲,然後忽然消失自己的座位上。

“白癡!”

也許是心中的正氣,也許是對少年道士的莫名的信任,大俠是少有關注徐成豪父子的人,當他看見徐家父子的動作,頓時露出一絲不屑,暗道父親兩個都是白癡,看不清楚狀況,完全隻會作死。果然,當老壽星消失在自己座位之上,看似逃出性命,實則讓自己在黃山四友劍陣防圈的保護之中,暴露出來。

隻見少年道士露出一絲嗤笑,身形略微一錯,從黃山四友的劍陣之中騰出右手,但見他右手合攏,食指伸出,在空中速畫,繪製出一枚宛如古篆的緋紅符篆。隻聽少年道士輕吟道:“天地神靈,五甲三丁,凝氣成雷,聚氣成風,召氣成雨,赦氣成霜,二儀交泰,六合利貞,龍虎交橫,玉樞神罡,陽光雷槍、赦!”

金色雷光從符篆射出,老壽星當場化作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