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地在他膝蓋上踩了一下,終於消恨地張開雙手要他抱起來,道:“不過前兩天他又來找我要解什麼毒。”
蕭俟“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
“你果然還是要我幫他!”
蕭俟苦笑道:“反正於你隻是舉手之勞。”
“我就不高興舉手!”
蕭俟溫柔地道:“那要怎樣才會高興?”
唐重言道:“我……”忽然頓了頓,臉蛋兒有些發紅,咬了咬嘴唇道,“你……你把剛才做的事,再做一次……”
他話還沒說完,蕭俟已經偏頭吻在他唇上,這一回卻不再那麼淺嚐輒止,舌尖頂入,深深地侵入他口中。
唐重言早已經滿臉通紅,“唔”了一聲,閉上眼睛雙手摟住他後頸,安心地品嚐起他嘴唇的味道來。
這個問題看來總算解決。
司空兩人不知蕭俟是怎麼把唐重言說服的,他們也不需要去深究這個問題。總之唐重言聽了魏淩波說過毒藥名稱,看過魏家莊的情形,勉強在蕭家多留了幾天,給他們一人一丸解藥,叫他們含在口中,進去取了屍骨便即出來,又在蕭俟的說服下答應了給那片浸透劇毒的土地河水淨化毒性。
他指派了許多蕭家人手幫忙先挖開樹林外一圈泥土,埋下深深的一層木炭隔絕毒素的繼續蔓延,又吩咐蕭家定時派人往樹林中潑灑化入解藥的清水。饒是如此,魏家莊也至少數年之內無法居住。
魏淩波將方城葬在莊外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幾場法事做過,仍有些耿耿。
這日七七之期,兩人來到方城墳上祭奠,亦是來作最後的道別。
有著蕭俟力勸,他們兩人這個多月來仍住在蕭家。但魏家莊形同廢置,蕭俟陪同唐重言離開後兩人商量下來,還是決定另擇去處,便按照司空當初的美妙設想,找個地方重新安置居所。今後來此的機會怕是不多,也因此魏淩波甚覺對他不起。
兩人點了香燭,化過紙錢,澆完奠酒,魏淩波一麵低聲將自己與司空即將遠行的決定說給了方城聽。
司空聽他說完,道:“等到我們住處決定下來,也將他遷葬過去?”
魏淩波咬著嘴唇道:“你願意?”
司空摸著鼻子道:“說實話不太樂意。”他跟著對方城那座墳墓道,“別怪我太小氣,實在是與其大家都不痛快,倒不如你早點喝了孟婆湯投胎了事。”
魏淩波蹙眉道:“不得對死者無禮。”
“我不過就是說實話,相信他在底下也會同意。”
魏淩波沉默了一會兒,亦向著墳墓誠懇地道:“方城,倘若你地下有知,也應該放下了。我過得很好,你也該讓自己過得好一些,對不對?”
司空立即一攬他肩膀,道:“其實他若總是這麼自討苦吃,你幹脆不用理會,看他什麼時候才能放聰明點兒,曉得點厲害。”
魏淩波截口又道:“司空話說得難聽,也算是實話……”
司空佯怒道:“實話就難聽,怎麼你總也要我對你說實話?”
魏淩波微嗔道:“閉嘴!”
“說得夠了,我們這就回去拿了東西走吧。”
魏淩波略一躊躇,然而很多話說出來或許更增方城煩惱,他輕歎一聲,終究沒再多說,與司空把臂返身,緩步走去蕭家。
完結
才剛走到粉牆在望處,忽然從爬滿青苔的岩石後傳來少年人清朗的聲音:“……拉我到這裏幹什麼?”
兩人一怔,司空輕聲道:“小刀?”
另一個聲音已經緊接著傳來:“大事不妙,我當然要拉著你一起逃了!”
原來是孫麟。
司空訝異之下有些好笑,便拉著魏淩波附在他耳邊悄聲道:“聽聽他們說什麼好了。”
魏淩波低啐道:“兩個小孩子打打鬧鬧,有什麼好聽,你真是無聊!”
司空手伸過去在他左腰捏了一把,卻不說話,意思倒是很明白:你倒看我無聊不無聊。
那邊小刀已經又道:“你要逃就逃好了,我幹嘛要跟著你一起,放手!”
孫麟哀怨地道:“你不願同我在一起麼?我好容易才得你一些好臉色,到現在連句歡喜我的話都沒聽見說,現在我要離開蕭家,你不跟我一道離開也就罷了,卻連句挽留的話也不說……”
魏淩波不由一怔,繼而在司空手臂上回敬了一把,意思大約便是:原來你知道得挺多。
小刀好像無言以對,半晌道:“我要你留下來,你會留麼?”
孫麟慘叫道:“留下來也是一樣的要被帶走,沒準還會被勒令今後不準邁出孫家門檻,你說我留下來好不好?”
小刀猶豫地道:“也許你大哥並沒有這麼打算。”
“他怎麼打算的我比你清楚多了,上一次被他捉回去,費了我整整一年半的功夫才瞅準機會跑出來。這一次說不定直接將我在禁閉室關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