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真的把他激怒的時候,他都是對自己千依百順。相比較而言,那個比較差勁的是自己才對吧。
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修離開了他都不知道。一年以來,他都在嚐試著想要把汪東城忘掉。這樣一來,好不容易離開他腦子的一些片段都重新回來了。
他說,若是我站在天下的最頂端,你的笑容可不可以隻為我一人綻放。
他說,此生若得你一人,我死而無憾。
他說,天地遼闊,我的天下從來都隻存在於你的眼眸。
他說,禹哲,你太懦弱。
直到這時唐禹哲才發現,他的確成功地把這些片段從自己腦子裏短暫刪去過,可是,它們卻一直留在他的心裏。像是永生的烙印,深深地刻在心底,永遠無法消去。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回到了我們相遇的地點,才發現,原來你也在這裏。
我不敢承認的,不願承認的,到這一刻早就已經撥雲見日,明明白白地浮了出來。
你說我對所有人都是宅心仁厚的神醫,唯獨對你一人才能狠下心。此時我才懂得,我越愛你,就越恨你。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後來,唐禹哲在這裏建了個小木屋。他關了在屠煞門山腳小鎮的那間叫做“熙楠碑”的醫館,也告訴了前來問診的病人自己遷到了此處。
有些前來的病人看到木屋前的實質是墓碑的石碑,會問唐禹哲,熙楠碑難道說的就是這塊碑。
唐禹哲想了想,覺得這樣解釋也沒什麼不可以。
熙楠碑,西南北,唯一缺了的,便是個東。
一日,唐禹哲突然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見了自己還呆在神醫穀的時候。他站在溪旁,手中拿著自己的那柄簫。簫聲悠揚悲切,在溪水竹林之間回蕩。少頃,他將手裏的簫放下,望向竹林邊緣。
汪東城穿著一貫的紫黑色衣服,彎眸淺笑,情意綿綿地看著自己。“禹哲。”他的聲音很輕,眼裏帶著笑意,溫柔無比。
唐禹哲往前兩步,卻無法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汪東城就始終站在離唐禹哲不近又不遠的地方。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我……”唐禹哲聲音一哽,“不要當懦弱的人。”
汪東城不語,笑眼盈盈地看著唐禹哲。
唐禹哲眼睛一顫,輕輕一眨,大滴的淚水從眼裏滑落,“我……愛你。”
夢裏的一切都真實無比,例如汪東城的笑臉,例如他的聲音,例如颯颯的風聲和湍湍的流水聲,例如圍繞在兩人之間的那一層淡淡的霧氣。
汪東城的麵容在霧氣之中漸漸模糊,隻有他溫柔的可以滴出水的聲音透過薄霧傳了來。
“我的禹哲,何時變得這麼勇敢。”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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