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現在去的是哪個方向。
人固然是能分清楚東西南北，但是在極其陌生的環境下，方向？嗬嗬噠。
冷言抹了抹幹裂的嘴唇，他需要水。
好在這附近就有一條小溪。他趕緊上去喝了兩口，不要管衛不衛生，先喝了再說。
冷言已經快炸了。
他很難受。非常的難受。
“遲早有一天，我會砸了你這破！”冷言憤怒的詛咒著。
然而嘴炮並不能殺人。他還是得沿著路，老老實實的前行著。
直到彈道的盡頭
這也許已經有三百公裏了，不過，對於神明來說，這點距離算什麼？即使走了那麼遠，奧丁的戰鬥依然在繼續，並且，冷言好像一直都走不到那個位置。
不因為別的，單純是因為太遠了。
俗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就是這個道理。冷言都開始懷念那匹馬了。甚至，已經開始懷念那群狼了。
他餓了。
但是，越是前進，越是荒涼。天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雖然有著高高的牧草在生長，但是冷言沒法吃草活下去。
這邊也沒有見到什麼能吃的生物。他隻能就這麼餓著。
彈道到前麵就消失了，並非是因為子彈餘力不夠了，單純是因為，前麵的地勢低了。子彈應該是從空中飛了過去，並沒有碰到地麵，自然也沒有彈道了。
但是他沿著一個方向走還是可以的。
他可以強行克製自己走直線。普通人是不行的，因為不管怎麼刻意，到後麵都會走成一個圓。這本來就是生理結構決定的。然而，冷言不是普通人。
即使體質上是普通人，他也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刺客。走直線未必多難。
繼續前行，他不知道，他到底還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諸神黃昏什麼時候結束。他看到牧草的時候其實心裏已經緊張了。
牧草，野生的？自然不可能野生這麼多。所以，必然是人去整理的。距離人類的聚集點近，那麼，他就更加不安全了。
人類近乎全部滅絕了！他要是還靠在人類的聚集點附近，那就是找著惡魔襲擊自己。他雖然有著保命的武器，但是，還有9發子彈。
其實他買的子彈絕不隻是這麼點，但是，他沒有全帶在身上。
前麵，好像是一個裂縫？黑色的雲煙拔地而起，邪惡的氣息迅速籠罩。
冷言頭皮發麻，他想到了一個北歐神話裏的一個變態，一個用死人指甲蓋做豪華大船的變態！
但是，隻能直走保持方向的他，隻能這麼走了。不直走，天知道以後會出現在哪裏？
再說，這條裂縫，天知道有多長！
直到他走到惡魔深淵的時候，他後悔了。
“娘希匹的，早知道我還不如繞路！”他喃喃的說道。
一大群惡魔，鋪天蓋地，幾乎找不到盡頭的惡魔，在深淵下麵進進出出。
他要怎麼過去這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