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位置上,或許有一天,我想回來看看,你可能都認不出我。”
“我怎麼可能……認不得你?”
“這些都不重要。你會得償所願,而我,其實隻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沒必要互相折磨。”
他抬頭,朝江訣苦澀一笑,那笑容無關愛恨,隻歎緣起緣滅是這樣捉摸不定的一件事,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不給人任何消化悲涼的時間。
江訣目中有行將失去的驚惶:“隻需數月,我就能——”
李然一伸手止住他:“沒必要,真的。沒這個必要。”
江訣在看清他眼中神色那一瞬間,怔得啞然失語,繼而背過身去,啞聲道:“容朕想想。”
表情,已看不真切。
三日後,頒皇帝廢後詔,治的是不容寵妃善妒犯上之罪,北燁曆朝曆代以來,還不曾有廢後出宮的先例,到了他這一朝倒真是頻出新招,百姓無不唏噓。
至於王林二族為爭後位禍及後宮,被天子雙雙發落,致使長存於朝的氏族於瞬間土崩瓦解,那已是三個月之後的事,其中有何曲折,世人不盡知。
[北燁二十七年初秋]
承乾殿居皇城最高處,登上樓頂可將整個皇城盡收眼底,踏著都城的一片繁華,將萬裏江山盡收眼底,那一刻幾乎能滿足一個王者所有的虛榮和心魄。
傲然,不可一世。
這一日日落時分,江訣再次登上樓來,依舊是那身象征無上尊榮的明黃天子服,繡金線的龍紋透著霸道張揚的猙獰氣勢,刺得人晃眼。
他就那樣孤身站著,一動不動,盯著那輛遠去的車駕深深凝望,眼中有太深太沉的波紋,難訴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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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皇城蕭瑟之態已顯,皇城依然在他腳下,權柄亦不曾旁落,一顆心卻已瘦到了無,空落落地沒有著落。
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地活著,尊崇如他亦不行。
殘陽如血涕泣,訴說的又是誰的遭遇?
江訣不知道,垂眸望著街頭那對相挾歸家的老夫妻,眸底有深深地羨慕,自言自語:“你說,朕還擁有什麼?”
王貴全然不敢應聲。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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