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唱歌————素閿旖苼歎

第 1 章

寂寞在唱歌

“你愛不愛我?”他揪著我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問我。

“我不愛你,從來沒有,你知道的。”我淡漠的拂開他的手,推了推眼鏡,準備離開。

“求求你愛我,好不好?求求你,黎非,不要離開我,我隻剩下你了。。。”他跪倒在地上,抱住我的腿不放,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不要讓我瞧不起你。”我停了一下,向下撇了一眼,正對上他的淚眼朦朧,“男兒膝下有黃金,要愛惜自己。我從沒愛上任何人,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該放手了。”

半夜無人的街道,夜光格外的清澈,更顯一分淒涼,男人的嗚咽久久的在空曠中回響。夜深了,鳥兒也都歸了巢,撲棱撲棱的滑過夜空。

我緊緊大衣,把圍巾長出的一截摔到了身後,雙手抄兜,匆匆離去。

1

“黎非,今天下午可有千人斬阿季的課,別忘了!”遷湫從床底下搜出球來,風風火火的跑出宿舍後,又折了回來,大聲的提醒著屋內斜臥在床上的人。

“恩。”我淡淡的回答了一聲,算是知道了,放下手中的《社會心理學》,摘下眼鏡,閉上眼睛,習慣性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怎麼又去招惹那個冰山了?人家可是法醫係的高才生,用你提醒他呀?”“。。。人家還是醫學院的高嶺之花呢,冷血無情到哪是咱麼這些小人物能高攀的起的?”“你也不小點聲,成心想讓大家都聽見啊?”“你們別這麼說了。。。”

“阿湫,那種冷血的家夥最好不要理,上次上邊下放的一個參案名額給了他當實習,聽說屍體是放到攪拌機裏毀跡的,人家刑警都吐了的,他竟然還能冷血的分析案犯的心理,把骨頭和肉泥挑了出來,一條一條的分析身高年齡體重,作案手段和凶器。。。冷靜的那叫一變態!”“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我老哥可是刑警隊的,說他在現場整個一案犯附身,把那群頭頭哄的一愣一愣的,硬是給簽了意向書,畢業直接分配到市局!”“我到覺得黎非他。。。挺敬業的啊?”“。。。你不覺得他敬業到超出了一個大二學生的水平了嗎?這種人啊,不是天才,就是變態。。。”

沒辦法,閉上眼睛之後,聽覺總是變得這麼靈敏。

我聽著他們對我的評價,笑了一下。從床頭拿起了眼鏡戴上,重新開始讀那本《社會心理學》。

季祀,通稱千人斬阿季,是我的西方哲學史公共課的老師。本來公共課就是個大家能逃就逃的課,更何況是個頗為艱深的哲學。

我把書放在桌子上,習慣性的掏出紙巾來擦拭有些灰塵的座位。周圍人很少,稀稀落落的是一對對的情侶趁著沒上課在打鬧調笑。

我有些受不了這些鶯鶯燕燕的噪音,掏出MP3,插上了耳機,攤開了盧梭的《懺悔錄》。

我有一段情,說給誰來聽?知心人啊出了門啊,他一去啊沒音訊,我的有情人呀,莫非變了心,為什麼斷了心,我等待呀到如今,夜幽深,月又明,隻能。。。

有人把我的耳機扯了下來。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千人斬阿季!

“唱出我的心頭恨。。。”他把耳機塞到了耳朵裏,哼唱著,“原來你還喜歡聽這種老歌呢!喜歡蔡琴?”他笑岑岑的把耳機還給了我。

我把書合上,衝他點了點頭,把MP3關上,“要開始上課了嗎?”

“沒,再等會兒,這幫兔崽子,一個個的都逃課,等到期末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不枉費我千人斬的美名!想要學分,沒門!”阿季撩了撩脫色的劉海兒,哼哼著。

我沒說話。

阿季有一絲不自在似的搓搓手,“也就你一個還聽話的學生了,為什麼不是我的學生呢?”做痛惜狀。

“我喊您一聲老師,自然是您的學生。”我推推眼鏡看了一眼手表,“該上課了,季老師。”

季祀還是一副很想把我招為他專業課的學生的模樣,依依不舍似的,走上了講台,揮舞起了教鞭,“上課啦!!!”

“可以坐在這裏嗎?”

我偏頭看了來人一眼,淡漠的點點頭。上課上到一半才來,多半是忘了時間。

那人看到我卻變得很激動,“非非?”

我疑惑的皺起眉,這人認識我嗎?我看了他一會兒,除了看出他長得很端正以外,別無印象。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很客氣疏離的說道。

誰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逼我直視他的雙眼:“我是左北廷,左北辰的弟弟,你還記得嗎?”

“同學,”我冷冷的掙開他的鉗製,“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是認親大會。我不認識什麼左北廷,更不認識什麼左北辰,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