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花香,春風襲人,正是南國踏青登山出遊的好時節。
青石板路,城中宏偉建築中衝出五騎,當先一匹馬通體雪白,馬勒腳蹬都是爛銀打造,鞍上錦衣少年左肩一頭獵鷹,腰懸寶劍背負長弓,身後四騎青衣短衫。
大宅門頂匾額“威福鏢局”,門禁處八位大漢齊齊喊道:“少鏢頭又去打獵啦!”
鮮衣怒馬當縱情山水,出得城來放鷹取弓,射得黃兔飛鞭取雉雞,不遠處山頭盡頭挑出一個酒招子。
“少鏢頭,咱們去喝一杯如何?新鮮兔肉野雞,正好炒了下酒。”
“你們跟我出來打獵是假,喝酒才是正經事,若不請你們喝個痛快,趕明兒必不肯再隨我出來。”
勒韁立馬嘯聲如龍,少年飄身下馬背,負手緩步走向酒肆。
咳嗽聲起,白發老人走出說道:“客官請坐,喝酒嘛?”
“不喝酒,難道還喝茶不成?先打三斤竹葉青好酒上來,怎麼換老板了,晦氣。”
木屋外隨意散落數張桌子,零零散散有幾撥人落座,青衣少女低著頭拖著木盤,身形雖然婀娜,膚色卻黑黝黝臉上容貌斑痘奇醜,放了杯筷和三壺酒。
不多時,遠處又二匹馬自北邊官道而來,馬蹄聲震倏忽間到了酒店外,二個漢子長袍頭纏白布川人裝束,躍馬離鞍還未進店,就一疊聲大喊“拿酒來!拿酒來!”
少女走到這二人桌前,低首輕聲問道:“要甚麼酒?”
聲音雖輕容貌且醜,但卻十分清脆動聽,白布漢子忽伸手摸向少女下顎,笑道:“小娘皮身材硬是要得,踏馬臉蛋卻好一張大麻皮,可惜,可惜。”
錦衣少年大怒,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甚麼東西,那裏來二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敢到我們海州府來撒野。”
“老二,人家在罵街,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
這林家少鏢頭生得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甚是俊美,此刻被人如此譏諷如何能忍,提起酒壺兜頭摔了過去,二邊人馬瞬間打了起來,亂做一片。
長得好而且被寵溺慣大了的少鏢頭,卻是不肯讓人幫手,單人獨鬥開口挑釁之人,其他數人纏鬥另外一人,卻被那人壓著打,諸人鼻臉數處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眾人一路鬥到酒店外,俊俏少鏢頭力氣和招數熟練皆不如對手甚多,上身被壓得抬不起來,一招失手被人壓住後頸,整個人都快被壓到地麵啃泥。
“大姑娘,你卻是快快磕頭了吧!”那人笑道。
少鏢頭情急亂舞拳頭,卻是打不到對方小腹,頭頸頸骨奇痛,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大作,無意識中摸到自己腿肚上一件硬物,隨手一拔,使勁往前刺了出去。
夕陽照在匕首金色柄上閃閃發光,白布漢子臉上顯出極端驚恐的表情,他張了張口卻不敢說話,想去拔肚子上的匕首卻又不敢,現場一群人大眼瞪小眼,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白布漢子臉色蒼白,在原地搖晃了幾下,終是一咬牙抓住匕首柄,使勁拔了出來,頓時鮮血噴出數尺之外,旁觀眾人大聲驚呼起來。
“告訴...我..爹..給我報...”右手一揮,擲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