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朝角落裏看去,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正在喝著茶,這老頭存在感夠低的,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他。
他穿了一身仿古的麻棉襖,看起來仿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他左眼全部都是白的,估計這隻眼睛是瞎的,另一隻眼睛看起來很渾濁,他站了起來,還是個駝背,看起來怪嚇人的。
“問你話呢,你小子是來幹嘛的?”
這個老頭應該就是狗爺了,我恭敬的說:“狗爺,棟梁哥讓我過來幹活。”
“哦,是棟梁那小子啊,你跟他什麼關係?”
“一個號子裏麵的。”
我正跟狗爺交流的時候,一個眼睛很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哈哈的笑著:“哎呀,狗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來晚了。”
“哼。”狗爺冷哼了一聲。
“咦,來客戶了啊,來吧兄弟,坐,有啥事兒跟我說就成,不管誰欠你的錢,來找我們,好使!”我看著這個大眼青年,心裏琢磨著,按道理來說,討債的人最好是那種五大三粗的,長相可怖的那種人去要債比較好要。
像這個青年,長得還挺陽光的,跟個五好青年似得,他去要賬,有誰會給啊?
“他不是客戶,他是來幹活的。”
“喲,來新人了。”
狗爺問我:“會開車麼?”
“不會。”我搖了搖頭。
“趕緊去考個駕照去。”
狗爺說完,走到前台,拿起一根毛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我心想這個狗爺可真夠老古董的,都什麼年代了,還用毛筆寫字。
寫完之後,狗爺遞給了我,上麵用繁體字寫著,錦繡花園小區,九棟二單元七樓A戶,鄭福生。
除了這張寫有地址紙之外,狗爺還給了我一張照片一份欠條跟五百塊錢,照片上是一個小腹偏偏的中年男人。
狗爺說:“他欠我們客戶二十萬,我給你七天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七天之內,把錢帶到這裏,不然你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明白了麼?”
“我知道了。”雖然我根本就沒有把握,但是我一定要把這個錢給討回來,不然這也太給棟梁哥丟人了吧!
“餘昊,這是你的。”狗爺又寫下了一個地址外加一張照片遞給了這個年輕人。
“得嘞。”餘昊結果照片:“那我去了啊狗爺。”
“慢著,把他也給送過去,順便教教他規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狗爺詢問我。
“劉誌飛,誌向遠大的誌,一飛衝天的飛。”
“呸,土狗還想一飛衝天?”狗爺損著我,然後用毛筆記錄下了我的名字:“去吧。”
“走吧兄弟。”餘昊招呼著我。
我跟著餘昊上了一輛別克轎車,餘昊問我:“誰介紹你來的啊?”
“棟梁哥。”
“棟梁哥?不認識,對了兄弟,我跟你講講咱們的規矩啊,要賬最重要的一條是把錢給要回來!”
我忍不住的翻白眼,心裏吐槽道,這不是廢話麼?
但我表麵上還是一副認真的樣子:“那其他的呢哥?”
餘昊又說:“你隻要不打他,你想怎麼辦都行,比如說吃他家,睡他家,找倆艾滋病人住他家啊,都成,總之,辦法你自己想,隻要能要來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