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紐甘西亞

風輕輕地劃過耳際,像細語般的柔和,可惜的是我什麼也聽不清楚。

“紐甘西亞……紐甘西亞……”

隱約感到他在呼喚著什麼,柔柔的,分不清男女。

紐甘西亞?這……到底是什麼?

我想喊叫卻苦於此刻的喉嚨比什麼都幹澀難言。

突然,在茫茫的黑暗中出現了亮光,刺得我的眼睛都痛出了淚水來。

睜開乏痛的雙眼,看到的是一片片油亮、閃著生命光輝的綠葉。

稍微移動了一下沉重的身軀,便可感到周身的疼痛不適感在身體的每個角落裏互相呼應著,著立即喚醒了我一向不太愛用的腦袋,也提醒了我昨晚的悲慘遭遇。

是的,還真夠“悲慘壯烈”的。昨晚我獨自一人來到崖邊,坐在一塊“看上去還挺結實”(此為原句)的大岩石上觀賞天邊那抹迷人的月色,順便看看自己是否有想流星許願的運氣,誰知流星倒沒,月色也還未看夠,自己已糊裏糊塗地往下掉了。哼!正是因為岩石下的泥土“意外”的鬆散(明明是你自己沒留心看清楚就往下坐的說)外加常年累月年久失修(拜托~這種荒山野嶺誰會這麼笨去修哇~)之過,就這樣把可憐(?)無辜(??)的我硬生生地和散發著泥土芬芳氣息的崖底來個親密接觸,所幸山崖並不算高,不至於讓我來個一命嗚呼(不過已經沒了半條命),隻是痛地暈過去了(去!你是才摔到一還未碰到地麵時就暈了!)

試著活動一下`身體,四處傳來的陣陣痛意已告訴我有83%的地方動不了了。既然爬不起來就幹脆放棄掙紮,喘了口氣,我閉上眼靜靜地躺在原地休養。

睡夢中,一群孩子向我湧來,跟在孩子們後麵的是有著淡灰發色的男子,不知怎麼的,看不清麵貌的男子的笑臉竟讓我感到懷念和溫暖。正當我沉浸在男子製造出的溫暖氣氛中幸福地笑著,卻在此時感到他們的遠離,男子張開口,笑著說,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孩子們說。

幸福和樂的畫麵離我越來越遠,也越加模糊,我害怕地伸出手想抓住眼前的景象,無奈……夢該醒了。

呆呆地看著伸出被單向上高舉的左手,呐呐地無意識地緩緩用沙啞的喉嚨艱難地吐出:

“紐……甘……西……亞……”

紐甘西亞……那溫和的夢中男子最後說的話語,非常清晰。回想起那男子的笑,既溫暖又美麗,卻又令人感到心痛。下意識的,放在胸`前的手把床單抓地更緊了。

唔?被、被單?!我什麼時候替自己蓋上被子的?!

遲鈍的大腦終究發覺到環境的轉變了。

有了上午的認識,聰明(?)的我當然不會那麼愚蠢的去妄想移動我那散了架的身體,我小心地扭動者“少量可動資產”之一——脖子,轉動著現在唯一稱得上靈活的眼珠環視四周景物。

一張桌子,三張木椅,一個水杯,盛著清水的木盆上搭著條半新不舊的布巾,沒多餘裝飾品的小房間裏就放了這麼一點東西。

不過這裏還真的超暗耶……還好我是個夜貓子眼,依稀能辨認一些。

正想著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走進一位男子。原本陰暗的房間突然放行了的光亮讓一下子適應不過來的我的眼睛又發疼了。

“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

男子的笑容與我夢中所見的很相似,可惜他的發色是褐色的。

我沒有答話,隻是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他瞧。

“要水麼?”

男子走近床邊,伸手扶起我,用枕頭作墊子讓我稍微可以起來一點。

痛苦而艱難地點了點頭,我依舊緊盯著男子的笑容。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麼?”

一邊略帶困惑地摸摸自個兒的臉,一邊把盛滿水的杯子遞到我嘴邊喂我喝,男子的笑容依舊不減。

“對了。你已有將近一天沒喝過水了,暫時不能說話是正常的。現在你的喉嚨一定很痛吧?”

放下空杯,男子把被單扯高一點。

“我在湖邊見到你時還真的嚇了一大跳。你渾身是傷的,很多地方都流血了,幸好都隻是擦傷而已。你是從崖邊掉下來的吧?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能活著真是奇跡呀……啊!別動!你有三條肋骨差點摔斷了,肌肉又經過這一磨都幾乎全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