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來的晚了,東堂陳老九,西堂黃金笙,北堂苗語嫣,還有接被張國文槍殺的南堂傻彪位置的那位,都已經是在飯店裏等候了多時。
簡單向他們幾位問好,再簡單解釋,苗語嫣點頭回應,陳老九也是一樣,並且,他還很是熱情的,給我拉了椅子。
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我沒給他好臉色,隻是自顧自在苗語嫣身邊坐下。
對了,還有黃金笙,跟那位南堂新主,這兩位都沒給我好臉色瞧……
一張臉冷的就跟我殺了他全家似的。
倒也沒因此而尷尬,畢竟在會所做事那麼久,我也練就了層厚臉皮。
所以,我沒有管他們如何,隻是在稍微鋪墊後,直接切入了主題。
結果,自然是不好的,除了早就給我賬簿的苗語嫣,另外幾位都給我使了絆子……
嗯,除了陳老九,這胖子不敢吭聲,他就坐旁邊笑眯眯的喝茶。
“諸位,還不說些什麼嘛?”
等了些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氣場,我裝著從容,把玩著眼前桌上的碗筷。
“這可是太歲爺的口喻,收賬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為什麼就不能幹脆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對吧?”
“……”
他們還是沒吭聲,隻是冷冷的笑著。
“不說話,是心裏有鬼?”
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也是因此,桌上氣氛變得微妙了。
胖子陳老九率先回答:“哪能啊,老孟啊,我們幾位跟著太歲爺,那可是有不少年頭了,怎麼可能會做對不住太歲爺的事兒。”
“慫包。”
南堂新堂主罵道,而後,他看向了我,“小子,你剛剛的話,我也明白道道在哪。我王曉雖然接南堂沒多少時候,那也跟著太歲爺幹了不少事。敞開天窗說亮話,賬簿呢,我這是帶來了。可你這跟著太歲爺還沒幾天,就因為救過太歲爺一命,就想讓我們交賬?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斤兩,你瞧瞧,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比你閱曆深?”
“是什麼意思?”
明白他的意思,但裝著不明白,我笑著,問道,“是不想尊太歲爺的口喻了?”
“你別拿太歲爺來壓我。”
南堂新堂主擺手,眼底滿是不屑,他嗤笑道,“我不吃這一套。我王曉直來直往的性子,說話難聽,你也別怪罪。我就想問問你,你小子……是有什麼臉坐這,還讓我們交賬,嘿,你底細我們可不清楚,誰能知道你會不會是條子的人。”
“懷疑我?”
目光冷咧幾分,我假裝要發怒,但還沒成功,陳老九便攔了我。
嬉皮笑臉,他壓了壓我,目光落在了王曉身上。
“老王,你可別這麼說,老孟前不久還進過局子,這要是條子的人,那咱們都得是了。你想想,跟了太歲爺後,咱們進過局子嘛?”
“我沒進過?”
王曉反問道,“上次跟著彪哥,那回,你難不成忘了?就去年的事兒。”
“傻彪那小子,反水了。”
苗語嫣補刀,“這可不能作數。”
“……”
王曉無言,他賴皮道,“我可不管。”
“王曉,你可真能耐……”
苗語嫣笑了,她想說些什麼,可還沒說出口,便被我打斷了。
“您這意思,是不給賬?”
“你沒臉來要。”
“我有沒有臉,我自己清楚。”
目光愈加冷咧,臉上笑容漸散,我聲音沉了幾分,“你跟著太歲爺時間長,做事也能靠譜,但幹咱們這行,能不撈油水?這我可不信,倒也不是我不給你們活路,隻不過太歲爺這次,是點了名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