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1日
地點:京都醫院
從醫院的五樓窗台處一躍而下,隨著咚的一聲悶響,我渾身是血的砸在了別人的車上。
嗯,寶馬X5,挺好的車……
不過,對不起了,我其實也不知道樓下有車,好像說這話也沒什麼用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是不是覺得這個視角很奇怪?
明明死了,卻還在這緩緩講述著自己跳樓的經過,我其實也感覺很奇怪。
看著自己渾身是血的趴在那寶馬車的車蓋上,聽著身邊嘈雜的聲音,抬頭向上看,還能看見他滿目錯愕的站在窗口。
說實話,這種體驗,真的是一種,很微妙,也很難以言語的感受。
按理說,人死了,那就該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一切的一切都跟你無關,聽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可,我這是怎麼回事?
身上好疼,像是要把自己撕裂,心裏也很疼,像是極其重要的東西陡然離去。
耳邊嘈雜,腦海中卻是很安靜,莫名其妙的,我竟然還想起了以前的事。
從蹣跚學步,到現在渾身是血,所有的所有,像是幻燈片般的,放映在我的眼前。
這是個很長,很長,很長的故事……
你們,想聽嗎?
好像是個白癡問題,你們怎麼可能會回答我,嗯……
是了,你們肯定不會回答我。
不過,卻還是想講講,你們如果想聽,那就仔細聽吧,如果不想,也沒事,就當這是我的遺言吧。
好像也不能說是遺言,畢竟我都已經死了,那這算什麼?
我不知道……
我叫陳瀟,出生於1993年6月14日,戶籍江浙地帶的一偏僻鄉村。
忽然覺得好有年代感啊!
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呢?嗯,不對,應該說是自己現在怎麼又發現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現在隻是個旁觀者吧。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具體在哪個縣城,我就不說啦,反正是跟他一個地方的。
然後,我媽怎麼生我的,也不說啦,反正是在村裏人的幫忙下,走了好遠的山路,到縣城的醫院裏生下來的。
至於我爸呢?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應該在外麵工作吧。
嗯……
應該是這樣。
然後,我接著講。
當時的醫療條件很不好,比現在差多了,醫院裏麵很簡陋,我其實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在這種環境下出生的。
然後,出生後,就不多說了,小孩子的世界,雖然是當初的自己,那些思想也還是明白不了。
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池塘邊玩水,不小心摔下去……
好蠢啊。
有點忍不住笑怎麼辦?
好了,好了,我憋一下,接著講故事,嗯……
好像現在也沒什麼好講的,那讓我先看會自己的人生吧,看多久呢,我也不知道,大概要很久吧。
耐心點,靜靜地看吧……
1997年,我四歲,還是沒見到爸爸,村裏的其他孩子都說我是野種,沒爹疼。
感覺他們好過分!
怪不得我會跟他們打起來,不過,真沒想到,自己當年竟然會這麼暴力。
1998年3月1日,我五歲,開始記事了,也是時候該上幼兒園了,嗯……村裏麵的。
條件也還是很簡陋,在330國道沒修起來的時候,加上我們那個地方是在山裏麵,要去縣城需要翻好久的山,一切都很不方便,隻能是在村裏麵了。
學校是個很小的學校,不比現在,這時候的學校,是好多個年級混在一起的,我現在讀幼兒園,基本算是在學校裏麵玩,所以老師講的,是我現在接觸不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