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事兒。今天如此生氣,真乃罕見。”

震詫的盯著她看,身子一點一點涼卻下來,似乎再沒有火氣了。羅浮淡淡的念著,翩鴻光顧著替別人擋災,卻從來不想想自己可有災禍。如此天資,這般優秀,又是質子身份,怎會不招人嫉恨和畏懼,怎能夠長久保得獨善其身啊。

風,料峭的吹來,羅浮墨發如雪,也隨著起起落落。

青蕊取來衣服給她披上,然後從寬袖裏取出一封栗煙色的信箋,恭敬的交給羅浮,道:“這是小侯爺交代要給您的書信,您且看看。”

“菱夢璃?”羅浮瞅著覺得新鮮,順手接過信箋道,“他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啊,這次又想要幹嘛?”

字體剛勁鐫秀,虎騰龍躍,有著股傲視一切的凜然正氣。不由得生出幾分欣賞,羅浮暗道,這家夥的毛筆字與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真是格格不入啊,一點不似出自同一人之手。

“聽聞羅浮目空一切,不屑於本侯那微薄卑賤的錢財,既是如此,便再不施與半點恩惠。細細思來,贈上極品紅梅一株,以慰汝意。若能將之植於院中,鄙下無上榮幸。”

“噗”的一聲,羅浮笑的前俯後仰,這臭小子真是太太有趣了。果然小氣的很哪。

“小姐何故發笑不止?”青蕊一臉迷惑,惘然的看著羅浮。

“你家小侯爺說我目空一切無視於他的虎威。氣我拿他的翡翠瑪瑙不當回事,發誓不再給我半毛錢了。可同時他又自稱‘鄙下’,還厚著臉皮要送我紅梅。你說好笑不好笑?”眼角都擠出幾滴水來,羅浮摟著肚子痛痛快快的對著青蕊大笑。

素眉擰成了麻花團兒,青蕊不明所以的問她:“小侯爺此言究竟是氣惱呢,還是討好呢?”

“又氣又惱,也在討好。”幹脆利落的一直見血,羅浮笑著問道,“菱夢璃怎會知道我喜愛紅梅,還盼望著我能將它種在院子裏?”

青蕊愣了會神,低著頭無比慚愧的回話:“是,是小侯爺一直追問奴婢,說是弄不到可靠消息,今後就再也不許回啟了。奴婢鬥膽,還請小姐恕罪。”

“聽說在菱夢璃的管製下,定鞍城雞飛狗跳無一日安寧。可是實情?”定了定心神,羅浮轉入正題,竣著個臉斜眼看她。

“好像是這麼回事。具體的奴婢也不甚清楚。”青蕊不敢有半點隱瞞,小姐的厲害她可是見識過的。

“恩,很好。記住,你雖是別人派來的暗底,但也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多餘的話,還是少講為妙,免得討了麻煩。”羅浮繼續施威,隻輕飄飄的一個眼神,也足以洞穿對方的心髒,殺人不見血。

“謹遵小姐的命。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肩膀微微顫動,額間冷汗涔涔。

抬眸朝深黑的夜空看去,羅浮心思轉動,已開始盤算起來。據她探得的消息,現在的定鞍城確實糟的可以。大到光天化日之下盜賊橫行,小到街頭乞丐廟裏和尚鬧事,外加這位侯爺整日整夜的風花雪月不理政事,搞的七郡十二縣無一不是烏煙瘴氣混亂不堪,人人怨聲載道痛罵出聲。甚至連屁點大的小孩子都敢揚言說要宰了菱夢璃以泄民憤。

“以亂易整”這一招菱夢璃算是發揮到了極致,就連羅浮都不得不拜服和讚歎。當初隻是建議他動員貧民建立丐幫,須不知這小子竟能舉一反三,比羅浮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唯一不解的是,平宣城的劉貉將軍怎會好端端的與菱夢璃生了枝節,聽聞似乎已發展到水與火絕不能相容的境地。

好在,原屬烈戍國的珞拔族最近囂張的很,不但在本土屠殺朝廷命官,且還常常來犯中原,就連肖旭也被朝廷派往東麵邊境祁畸山脈那裏駐紮兵馬,好生“伺候”著那幫蠻夷去了。故此,根本無暇西顧,也正好給了啟一個喘熄的機會,可以好生休養和整頓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