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允康斜睨了好友一眼,完全不想對他的曖昧言語搭腔。又或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腔,因為,他快煩爆了!
調酒師一如往常在他麵前擺了一罐礦泉水,藍允康卻說:「給我一杯兌水的威士忌。」
調酒師看了藍允康一眼,旋即收起心中的詫異,「馬上來。」
見多了客人的百態,這種時候也不用多問,把酒拿出來就對了。
然而調酒師不問,不代表冉遠之也會放過他,隻見他大掌托著腮幫子,很用力的瞇起眼睛,硬是把藍允康狠狠的瞧了一遍又一遍。
「嘖嘖,今天是什麼日子?這種時間藍總不是應該回家了嗎?一個不喝酒的人跑來酒吧,還點了兌水的威士忌,真是耐人尋味……」
藍允康的酒量是幼稚園等級,像這種兌水的威士忌,喝上兩口應該就茫了一半,喝完一杯,很好,完全進入狀況。
發酒瘋?不,這傢夥很愛麵子,教養良好的他才沒那麼粗俗,他隻會靈肉分離,腦袋很理智的掌控身體,偏偏肢體不聽話。
冉遠之在美國見過一次,非常具有笑果。他會不斷命令自己要保持清醒,可是走起路來就是東搖西擺,走到大馬路上了還不自知,跌倒了還會故作鎮定地爬起來,鼻青臉腫也要裝帥。
「看夠了沒?打算開什麼藥給我?」藍允康對著身旁這位藥廠接班人問。
「我看這藥,恐怕不是我開得了的。」
藍允康搖搖手中的酒杯,「你會請客吧?」他記得不久之前,冉遠之為了慫恿他喝酒,說過要請客的。
冉遠之做出了個沒問題的慷慨表情。
畢竟想要請藍允康喝酒,這種機會還不是天天有的,而且,通常這種人最容易酒後吐真言,內容肯定勁爆,他很期待!
「世界末日了?」
「沒來,但不遠了。」
「什麼事?」
「沒事。」
「不會是喜歡上你辦公室裡的年輕俏寡婦了吧?」他大膽假設。
藍允康表情一怔。靠,冉遠之怎麼知道的?
下一秒,他手忙腳亂地端起酒杯,二話不說就往嘴巴裡灌。
忍俊不禁的冉遠之對吧檯前的調酒師說:「我看我可以轉行當算命師了。」
「再、再給我一杯……」藍允康心慌意亂的說。
「兌淡一點。」冉遠之對調酒師說。他可不希望待會真言還沒聽到,先看到一個醉漢,如果是女人,他還可以對她為所欲為,男人……嘖,他不愛。
藍允康接過酒杯,二話不說又喝了一大口。
「她拒絕你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做。」他強力否定了冉遠之的話。
「那你幹嘛一副世界末日要來的樣子?追她啊!還沒追求就急著把自己灌醉,你是怎樣,買醉澆愁會不會太早了點?」
「你、你不懂啦!」
對對對,他不懂,對冉遠之來說,喜歡哪個女人,就大膽告白呀,就是被打槍也無所謂。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嘗過被女人打槍的滋味。
不過也不能怪藍允康這麼悶,這傢夥可是戀愛經驗值等於零的白癡。
「我真的不懂,什麼都沒做,幹嘛這麼沉重?」
「就是什麼都沒做才、才教人難、難受……」藍允康開始大舌頭了。
「為什麼?」
「因為……她、她心裡有人。」酒精讓他卸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