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這女人功夫高,她的夫婿骨頭硬,可落在他的手裡,就是他說了算。

這對夫妻,他留定了。

※ ※ ※

在馬背上,芷芙一直緊緊抱著常惠冰冷僵硬的身子。

「我可以……」常惠低語,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坐穩。

「你不可以!」芷芙的摟抱更緊,絲毫不理會圍觀者驚詫的目光,一路飛奔趕回氈房。

扶他下馬時,她看到常惠的鞋子和褲腿全濕了,而他根本無法站立,於是不由分說地將他抱進門,放在床上,脫光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按摩他冰冷的身軀。

「拿……被子給我蓋上……」常惠嘴裡吐著白氣,牙齒也打著顫。

芷芙愣住,所有的毛氈和被子都壓在他身上了,可他依然手腳冰涼。

她跑去把塘裡的火燒旺,本來想燒石頭,或者用熱水,可常惠根本等不起。

辦法隻有一個,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寬衣解帶,把自己脫到跟他一樣光裸,然後鑽進被子裡,緊緊依偎在他身上。

常惠身上的寒氣,令芷芙也哆嗦了起來。

「別……生病……」他推著她,但力量微弱。

「不會。」芷芙將他的雙手,放在兩人的身體間,雙腳則在他被子底下摩攃他的腿腳,並不斷親吻他的嘴,試著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對方。

這個方法果真比被子毛氈有效,不一會兒,常惠的身體就慢慢地停止了顫唞,牙齒也不打架了,僵硬的身子同時逐漸放鬆。

但他的下肢仍然冰涼,尤其是腳,因此芷芙不敢懈怠,繼續按摩著。

最後,他終於暖和在睡著了。

撫摸他不再僵硬的身軀,看著他出現紅暈的麵頰,聆聽他舒緩均勻的呼吸,芷芙安心了。她張開雙臂,保護性地抱著他,然後伏在他身上閉起了眼睛……

一份強烈的歡愉,像波濤般衝過身體,令芷芙在悸動與驚惶中甦醒,她覺得自己隻瞇了一會兒……

睜開眼睛,她看到一切都沒改變,她還在常惠身上,可是房內的光源隻剩下火塘上的光。幾乎同時,那份強烈的歡愉再次刷過她的身軀,她感覺一雙溫柔的手,正帶給她快樂情濤。

她抬起頭,迎上常惠明亮的眼睛, 他正望著她,眼裡帶著深沉雋永的柔情。

「你覺得怎樣?」她溫柔的撫摸他瘦削的肩膀。

「很好。」常惠拉下她的臉,吻了一下。「可是我要更好!」

說著,他靈敏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身吻住她。

他溫柔、徹底、甜蜜的吻著,彷彿她是他最珍貴的收藏,是最易碎的寶貝。

被那份歡愉喚起的芷芙,立刻陷入了他唇舌所帶給她的瘋狂中。她毫不示弱地配合他的步調,與他一道點燃愛的火焰。

他們擁抱著彼此,屏息、顫唞、呼喊著,雙雙沉醉在狂喜之中。

很久之後,當精疲力盡的常惠,摟著她昏昏欲睡時,芷芙突然自他懷裡抬起頭來,在灰暗中凝視著他。「我是騙匈奴王的。」

常惠的眼睛困惑地眨了眨。

「那個,」她提醒對方,目光有點怯怯的。「我跟他說會勸你投降的事。」

他注視著她,眼裡露出明白的神色。卻久久不語,讓她心裡一陣忐忑,直到她快要失去平靜時,他才露出微笑,輕聲說:「我明白,但不準再有下一次。」

見對方讓她過了關,芷芙非常高興,長腿跨在他身上笑道:「我聽你的。」

常惠撫摸著她的腿,「真的聽我的?」

「真的。」芷芙給他一個肯定的嬌笑。

此刻,他的眼睛比星星還亮。「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是的。」她的回答依然肯定。

常惠拉著她的腿,將她帶到自己身上,充滿熱情地說:「這才是我想要的溫順夫人。來吧,騎我……像騎你的馬兒一樣,帶我去仙境。」

她聽了,也做到了,並以超出他預期的狂野,把他帶入醉人的仙境,而他,則引領兩人共同抵達快樂的巔峰……

尾聲

西元前211年(西漢昭帝始元六年)

夏季的嘎納湖空氣特別清新、風景格外優美,是芷芙的最愛。

忙碌的白日結束,她像過去的許多個夏夜一樣,站在氈房前,眺望著湖水。

涼爽的夜風吹拂著她的鬢髮,些許輕愁籠罩在她刻寫著歲月滄桑的臉上,然而她眉宇間那股英氣,依然令人不敢漠視。

起風了,湖麵上升騰的雲霧飄飄渺渺,恍惚中,彷若自己也在騰雲駕霧。

湖水的上空,星辰消失在霧與雲繪織成的薄紗裡,淡月若隱若現地,浮在拂曉前的夜空中。

白天星星點點鑲綴著荒野的綠草野花,有月影紗幔中搖曳,圍繞湖畔的蘆葦,宛如忠誠的護衛,無論春夏秋冬,無懼烈日苦寒,守護著這片清澈。

夜風穿過葦葉,吹皺了寧靜的湖麵,彈撥出一首悠揚纏綿的夜曲。那「魔鬼之音」讓人懼來此地,卻為她提供了最美好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