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定急死了。
“好讓她破口大罵一頓?”他對那個老妖婆可是沒一點好印象。
“我們遲早得麵對她。”除非他對她沒有長遠的打算。
“但不是現在。”現在他隻想帶著她遊山玩水,好好補償闊別數月的相思之苦。
巧子討厭他凡事一副早有安排的樣子,卻又什麽都不告訴她。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台灣?”
“等我們把日本玩膩了以後。”
五個月後,某日烈陽高照的黃昏,安藤忠雄氣急敗壞的找上鏡園來。
江衡到紡織廠巡視,巧子本想叫他晚一點或明天再來,沒想到,他找的並不是江衡,而是她。
靜悄悄的大廳內,與他對坐於兩旁沙發,巧子尚來不及客套寒暄,安藤忠雄已十萬火急的搶先問口。
“你一定要幫我,潔子小姐。”天氣已由酷暑轉入涼秋,安藤忠雄的額頭卻還頻頻冒汗,讓他擦不勝擦,“江先生這人太很了,居然聯合全台灣十二家大小紡織廠抵製我,一疋貨也不肯賣給我,害我差點垮台。”
“那是因爲你無故刁難他所出給你的貨品,把他給惹火了。”
“這還不是你奶奶的意思!”安藤忠雄氣惱的說。
“又扯上我奶奶了?你給她的‘驚喜’不夠,還是你背著我又做了什麽?”在江衡的解釋後,她終於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安藤忠雄臉上一紅,頭壓得很低。
“一錯百錯呀我。”他歎口氣,又歎口氣,非常悔不當初的說:“都怪我太貪心了,以爲把江衡整垮,討老奶奶的歡心,就能順利娶到你,同時還想趁整垮江衡的機會賺取巨額違約金,才會和他簽訂合約,哪知,合約才簽完,你就不告而別了。
“老奶奶怪我沒能及時勸阻你,我急著有所表現,就把合作的計劃告訴她,她就要我將計就計刁難江衡的貨品然後退貨,沒想到聰明的江衡不但早已先撤換掉製作紡織機的工程師,還聯合全台廠商抵製他,要知道台灣是日本最大的布匹供應地,他這麽做,簡直讓我無法生存。
“現在,我知道錯了,我心地不夠光明,手段不夠磊落,可,整個家族的事業操在我手裏呐。潔子小姐,你若不肯出手相助,我就真的完了。”
“就算我肯幫忙,江先生也未必聽我的。”
“會的,他一定會的。”安藤忠雄苦笑著說:“這世上沒人比他更愛你的了,爲了你他真是……請恕我直言,他、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不是那種人。”現在巧子幾乎聽不得一丁點批評江衡的話語,“是你和奶奶先合謀陷害他,逼他做出必要的反擊,居然還有臉怪他。”
“對不起,我話說得太快。但他這麽做難道不過分?除此之外,他還要求老奶奶親自到台灣來跟他道歉。”
“有這種事?”她心底一陣忐忑,奶奶真的會來嗎?
“不信你問他,老奶奶爲了你的不告而別已經傷透了心,現在又要爲我……”
“你先回去吧,這事我會跟他提的。”
“潔子小姐,請你千萬告訴他,隻要他肯出貨,我願意以高出市價三成的價格收購,絕不再借口吹毛求疵刁難他。”
“我盡力就是。”
一直等到午夜時分,江衡才返回鏡園。
“怎麽不睡?”他柔情地擁著憑窗枯候的巧子,一隻手不安份地穿入薄絲的睡衣內,摩掌她軟嫩的肌膚。
“我有話問你。”按住他迎上來的唇,巧子仰著小臉問:“你真的要求我奶奶親自到台灣來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