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濟貧,散發著錢財,麵對臉泛紅光的人們,發自心底的驕傲。
這些場景與自己的打工生活格格不入,盡管自己憤世嫉俗,卻也誠實守信,絕沒有過如此瘋狂的舉動。
而記憶中人們的穿著,更像是爺爺奶奶們年青時的服飾。
青色衣褲,挽懷的衣襟,腰間紮著各色的布帶子。
頭頂包著類似毛巾的東西,或戴氈帽,或戴鬥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夢?
“睜眼做白日夢嗎?”十八層樓掉下去的結果,自己比誰都清楚,隻是現實總叫人難以麵對。
周身上下的疼痛與迫切的饑餓感,李創更加確定自己是有靈魂、有肉體、有思想的人,是活人,活生生的人!
“嗬嗬!活著總是美好的,我!來了!”
輕輕地向後捋著鬢角的頭發,心中快速地升騰著對生的渴望。
“時勢造英雄,打工仔也不會永遠都是狗熊!”
“吱呀!”
“誰?”
輕巧的開門聲,將李創拉回了現實,警惕地望著已然站於身前的黑影。
此人高大威猛,足有一米八幾的個頭,小心而又謹慎向裏麵看著。
“兄弟,還好吧!”聲音很輕,大漢蹲下來查看著李創的傷勢……
當人麵臨生死絕境的時候,哪怕倉惶中摸到一棵細小的稻草,都會死死的抓住不放。
得知大漢說要救他出去的時候,李創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信任,艱難地爬上了寬闊的脊背。
普通人原本尋常的動作,李創卻被牽扯的暈厥、蘇醒,蘇醒、暈厥,再蘇醒,再暈厥……
山風陣陣泛著冰涼,刺激著李創粗狂的臉頰,莽莽群山之中,大漢背著他飛奔在崎嶇的山路上,
迷糊地睜開雙眼,借著不算明亮的月色。
李創發現,這不是記憶中固有的喧囂。
遠方的山丘靜謐中更透著蒼涼與荒蕪。
捆縛著手腳的鎖鏈依然存在,不時地發出碰撞,清脆地回蕩在山穀的清風中。
灰蒙蒙龜裂的土地,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的熟悉,深深地紮根黃土之上的是不屈的靈魂。
"這是什麼地方?"稍稍清醒李創順口問了出來,卻發現聲音變得暗啞滄桑。
"黃龍嶺!"
“……”熟悉的陌生感,李創直想用鐵錘敲擊腦袋,止住疼痛。
"我們去哪?"小心地問著,謹慎地掩飾著心中的迷茫與未知。
“去我家,鴻基兄不能回去了,太危險!”大漢依然腳步輕盈,野狼般穿梭於溝溝坎坎之間,似乎永遠不知疲勞。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突然感到李創沒了聲響,大漢焦急地囑咐著。
“這鎖鏈太可惡!”鎖鏈叮鐺聲響,使他心中卻泛著劫後餘生的涼氣,還有些焦躁不安。
“著急出來,忘帶鑰匙了,先將就著吧,咱還是逃命要緊”"
“混賬東西,回頭定叫他片甲不留。”順口說出了令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話,李創打著冷戰,張開的嘴瞬間閉上了。
“嗬嗬!”大漢陡然感到肩膀一沉,明白這家夥又疼的暈了過去,歎道,"就是氣性大,受不得一點委屈。"
搖頭之間大漢更是加快腳步,瞬間便隱入了無邊的月色,帶著李創衝進了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