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2)

無言以對。

“好了,別難過,我答應你,再也不說這些,今晚,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清蒸鱸魚。”

“你會做?”她顯然不信。

“不會便學,為了我的娘子,就算是再難都能學會。”他輕輕笑,將她抱起,回了房。

安置她睡下之後,慕子雋在院子裏站了許久,這幾日,她的麻痹已經傳至手臂,連澆花都十分吃力,這花謝了也好,要不然到時候不能親手澆花,她定然會傷心。

慕子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好了一條清蒸魚,笑嘻嘻地端去了房間,每一天,他們都是在房裏用膳的,省得將她抱來抱去,反而疲累。

燕縭正睡著,往日裏,她午睡不過一個時辰,這幾日卻睡得久了,慕子雋不敢細想這意味著什麼,隻安慰自己,能吃能睡就是好的。

“阿縭?”他輕喚,“魚做好了。”

她沒回答,隻是睜了眸子,呆呆地望著他。

“怎麼了?”他心裏一慌,忙撫上她額頭,觸手冰涼,並沒有發熱。

她未語淚先流,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枕際,慕子雋將她手握住,問:“阿縭,哪裏不舒服嗎?”

不料,她的手卻仿佛棉絮般,沒有絲毫力氣,軟軟地被他握著。

“你的手……”他聲音微顫。

她閉了眼,似乎不想說話。

“沒關係的,阿縭,我喂你吃飯,好不好?”他強忍住淚意,笑著將她抱起,坐在他腿上,一手夾了一箸魚,喂進她口中。

他一口一口的喂,她便一口一口地吃,兩人再無話語,然而彼此心中的痛卻無邊無際地蔓延開去,直至成傷。

飯後,她很早便睡下了,慕子雋隻得熄了燈,也上床將她摟住。

“阿縭,別怕,我在呢。”他緊緊擁著她的身子,感覺到些微的顫唞。

“子雋,我要死了。”她嗓音蒼涼而淒楚,似乎是全身的麻痹才真正擊垮了她,神色不再鎮定,滿眼都是慌亂,滿心都是悲涼。

“不會的,別胡@

他緩緩梳著,一縷縷將發絲盤好,忽地割下自己一束頭發,放進她懷中,“我不能去陪你,就讓這一束發代替我,好不好?”

“你看,我梳得好不好?”

“星星出來了,你看呐,阿縭。”

夜深了,他還在低低絮語,然而她卻已無法再回答。

“阿縭,我說過要與你去地府做一對鴛鴦鬼,我不想食言,可是你必定不喜歡,怎麼辦?”

慕子雋雙臂牢牢圈著燕縭,將她的臉頰反複摩挲,將她冷冽的唇反複親吻,終究是不舍。

他站起身,橫抱著燕縭,喃喃道:“你會不會原諒我,阿縭,我舍不得你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