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1 / 3)

—這種話,到底要如何才能對你說得出口。

她衝上去擁抱那個少年,死死地抱著他抱得那樣緊,好像生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境,生怕他立刻就消失不見。

“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要……你一定不知道的對不對……”她啜泣著,卻又在一字一句地說著,“謝謝你還活著……真得……謝謝……”

飛鳥空那因被突然抱住而緊繃的身體逐漸地放鬆了下來,不知道是時間的原因還是她逐漸緩和的話語。

“……現在知道了。”他這樣說,第一次對眼前的女孩子用那麼溫柔的語調,“也謝謝你,讓我發現,原來我也可以在別人心裏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他是個疲憊不堪的孩子,人生的旅途雖然不常,但卻經理了太多太多的是是非非,讓他的心萌上了灰塵。

但這個女孩子成了打開他心門的一扇窗。

她對自己的不屑,她的那些倔強,她為了喜歡的人不斷地勇往直前……這些自己無法擁有的美好事物她都緊握囊中。

飛鳥空也抬起手來,輕輕地、輕輕地環住了懷中的少女。

“一切都過去了。”他緩緩地解釋道,眼中滑過一片朦朧,好像要把這滿世界的霓虹都印入腦海中,“在我準備毀掉那張磁卡前,父親找我談過,我釋然了,就是這樣。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其實想想也應該是這樣,他畢竟閱曆那麼豐富,我怎麼可能比得上他。”

他蹭了蹭咲雅的發,笑得有點兒苦澀,懷中的少女卻無法看見。

“你和你父親和好了嗎?”咲雅輕聲問道。

“差不多算是吧。他就猜到那群人要故技重演,所以我們找了替身,他們綁架的那個人不是我。這是一場賭注,雖然我們沒有拿到大選的勝利,但日後的政局還指不定如何。”

好像確實如飛鳥空所言的那般:一切都過去了。

咲雅的思緒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她驀然發現自己的身邊有著許許多多重要的人,她對他們在潛移默化中變得信任,讓她難以失去。

他們是她人生逐步前進的風向標,讓她懂得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這些都讓她忠心地想說一聲“謝謝”。

咲雅依稀記得曾有人這樣告訴她:有很多人會闖入你的生活,為的隻是給你上一堂課,然後離開。

然而給你上了堂課卻未曾離開的,便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這些都不同於某種強烈的感情。

又有新的煙火衝上天空,刹那間炸響,散發出絢爛五光,咲雅的雙眸迷蒙成一片,她的腦海裏不斷衝蕩著一個回音,讓她的眼眶再度變得酸澀。

腦海裏浮現出的那個人清晰無比。

——越前龍馬。

——原本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正準備著回國呢。

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隻剩下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來回回衝刷著空曠的心之礁岸。

***

咲雅忘了自己是怎麼度過接下來那些難熬的日子了,隻是整個人看起來沉默而又瘦削。她想得到一個解釋,一個答案,但她在日本,越前龍馬在英國。

他們分道揚鑣,去了不同的地方,從小的方麵說,是為了不同的人,而從大的方麵說,則是為了不同的黨政。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凱賓的電話打過來。

“咲咲,我在酒吧。”凱賓上來便是這樣一句話,讓咲雅有些不明真相。

“什麼?老師呢?”她有預感龍馬就在凱賓的身邊,“他喝醉了?”

“嗯,醉了。”那頭的回答輕描淡寫,可瞬間卻使咲雅心如刀絞。

“……”少女沉默了半晌,終是自嘲道,“告訴我又有什麼用。”

“我在日本,日本的東京,東京的酒吧——如果這樣告訴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