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局8(1 / 2)

到這時,我恍然大悟,想通後卻又不寒而栗。跟在這三個小年輕背後的並非隻有那一個怨魂,而是當年慘死的怨魂如同九曲連環一般連接在一起。枉死的魂都渴望著生,隻不過它們當年被水壓在了湖底,無法出來,日複一日怨念不斷積累,最近力量大了能在陰氣較重的時候講湖邊的生靈拖進水中。  小年輕他們之前那個女同學就是這麼被拖下去的,但後來死者的屍體被打撈上岸,其靈魂的一部分也跟著上了岸,那些留在湖底的怨魂就以她為媒介重見天日。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急忙招呼小年輕去當初出事的地方,那個地方魂魄絕對會現身,並且還能牽扯出那些藏在它背後的怨魂。我決定一次性將它們全部超度,也算是為今後的仙途再鋪一塊磚石。  當晚的法事算是有驚無險,當那怨魂現身時我也著實嚇了一跳,它們的四肢已然完全融合到了一起,活像萬千屍體分解後再胡亂組合的蠕蟲,我與其大戰至子時,眼見著怨魂的力量隨著陰氣的加重而變得越加強大,我不得不祭出祖師留下的三歸混元玉,將怨魂一舉擊潰。”  楚吉說到這一手端著茶碗一手輕輕撫摸胸前掛的玉盤,我心知肚明他這段故事編了多少鬼話進去,我都佩服他的擴寫能力,我們隻是看著他燒了一堆紙錢揮了揮桃木劍,他愣是說得自己和邪惡勢力大戰三百回合,這人還當什麼道士啊,幹脆轉行說書吧。  可能我的臉色的確相當難看,坐在老孟身邊的小翠都忍不住拿戲謔是目光在我和楚吉臉上轉來轉去。楚吉長年累月地騙人,自然不把我這點“沉默的抗爭”看在眼裏,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繼續老神在在地說道:“之後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至少我當時是這樣想的,萬石湖裏的怨氣也已經平靜下來,那些個小年輕也沒再來找過我。  我本以為一切又回到以前,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有些舊友找我幫點小忙。這些人中有個叫張芷的姑娘。她父親與我有幾分交情,早些時候她父親隻是一介跟船出海的打魚仔,後來稍微有了點積蓄就回到寧城做起了海鮮幹貨的倒賣。  可惜因為他老家是西南大山裏的,後來到沿海賣苦力,最後再輾轉到人生地不熟的寧城,雖然處處小心,但畢竟腦子不如騙子來的靈光,找鋪子時被黑心中介欺騙,將一間曾經死過人的凶宅賣給他做了門麵。  老張白手起家,做生意也算本本分分,他買的是一棟被夾在鬧市區裏的二層小樓,把一樓分開前邊當鋪麵一家人就住在後麵被隔出來的小房間裏。整個二樓被當做庫房。一家人晚上睡覺時半夜總會聽到類似於玻璃珠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老張一家起先隻以為是流浪貓從窗戶鑽進來了,但這聲音後來越來越頻繁,經常會聽到樓上傳來或是拖曳編織袋的聲音,或是光腳走路的聲音。老張這時候終於慌了,可他慌的是他以為店鋪裏進了賊,在偷他庫房裏的海鮮幹貨。之後的一天晚上,再次聽到聲音的老張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恐慌,半夜爬起來一個人往樓上走,但他看到的並不是小偷。”  說到這楚吉又喝了口茶,像是等著誰跟他互動一樣看著我們,直到雲舒覺得好笑,接了一句“然後呢。”  楚吉咂了咂嘴,“哎,這世間明明存在著鬼神,為何有些人不願懷抱敬畏之心呢?老張租的那棟房子早些年就出過命案,男人常年家暴妻子兒女,又嗜酒嗜賭,一個好好的家被他敗得家徒四壁,隻要稍有不合他意的事情發生,他必定是要將老婆毒打一頓的,曾經就有鄰居聲稱看到那男人將妻子打到昏迷後,還要拽著她的頭發在地上將她拖來拖去。  後來那女人實在忍無可忍,用菜刀將醉酒後的男人砍殺致死,整整砍了六十八刀,男人的臉幾乎被剁成肉泥。女人殺掉男人後覺得餘生無望,抱著還在玩彈珠的兒子一起開煤氣自殺了。  由於周圍鄰居都知道這家人的情況,見妻子很久都沒出過家門,怕她是不是被男人打出了什麼問題,在敲門無人應答的情況下鄰居們報了警,而警察來看到的,卻是三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  後來這房子便成了凶宅,不知為何還留了下來。老張一打聽前因後果終於開始有點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聽說到我,鄙人自覺大隱於市,然而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見到來找我的老張便心知若我不幫他這個忙的話那他一家都活不下去......”  見楚吉一張嘴皮子嘚吧嘚沒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終於不耐煩了,因為實在是積怨太深,我說話也沒什麼好口氣,“行了吧太虛居士,你這到底要講什麼故事啊?怎麼又扯到多年以前了?懂不懂得行文布局?”  楚吉瞥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老朽畢竟不如薑大編輯,學識淺薄,現在不過是想到哪說哪,既然大家不願意聽,那咱就把話題扯回來。  話說老張那間極凶的宅子經過我一番驅邪總算是幹淨下來,我與老張一家相處過程中也覺得與他們十分投緣,老張一家在整個過程中也是誠意滿滿,於是我便幫張家重新做了布局,並將老張的女兒張芷收為義女。  自那以後老張財運亨通,沒過兩年竟是一躍成了國內知名的企業家,還常常被邀請前去一些交流會做演講。老張的女兒張芷也順利地考進了知名的影視學院,眼看著一家子的未來一片光明。  我原本也以為老張家就會這樣一輩子順風順水下去,誰知道在萬石湖那件事過後半個月不到,張芷突然找到我,開口就說讓我救救張家。一問之下可不得了,張芷居然告訴我說她爸爸死了。  我吃驚之餘卻心有疑慮,按道理說,老張作為知名企業家,他要是突然暴斃,國內的輿論肯定會炸開鍋,而且我當時給張家施法布局後,至少能保他家七十年的福壽。仔細詢問下,張芷終於稍微平靜下來了一點,她告訴我,她爸爸的身體裏現在住著另一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