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傳言,“數起於一,立於三,成與五,盛於七,處於九,地之上九萬裏,是之為九天,九天之所在,謂之“玄”,故,天以不見為玄。”
名為此君的小鎮,坐落在九重天之一的均天之上,小鎮有一片竹林,竹名,此君,小鎮便是因此得名。
竹林深處的竹樓內,一名書生模樣的白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抵在下巴上,眉頭微微蹙緊,口中念念有詞,男子身前的竹椅之上,端坐著一位宮妝婦人,婦人腹部高高隆起,已是臨盆在即,婦人看向男子的目光中盡是柔情。
男子時不時的低頭詢問婦人些什麼,婦人卻隻是掩嘴而笑,點頭應和。
每每得到婦人的認可,男子都會喜上眉梢,隨即又似覺得欠妥,又再次負手踱步,如此周而往複。
蒼穹雲海之上,一柄長槍,破開天際,帶著淩烈的殺氣,向著男子所在竹樓疾射而來。
男子停下腳步,透過竹樓屋頂,看向長槍飛來的方向。
雲海之上,有霸道嗓音響起,“李慕白,是時候了結一下百年前的恩怨了。”
長槍周身電弧閃耀,滋滋作響。
“轟”的一聲,原本清雅別致的小竹樓,在長槍的衝擊下,僅僅隻剩下李慕白周邊的寸許之地。
李慕白棲身站在自己夫人身前,單手抵住長槍,屈起食指,彈擊在距離自己眉心半寸的槍尖之上,長槍發出一陣悲鳴之聲,沿著來時的軌跡,倒飛出去。
李慕白扭頭衝夫人報以苦笑,道:“給女兒取名字的事,先擱置一下吧。”
婦人微笑,一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一手撐在腰間,站起身,柔弱的說道:“你小心些。”
李慕白頷首轉身,騰空而起,整個人的氣勢也陡然上升,再無先前悠閑的模樣。
雲海之上,李慕白盯著麵前手握長槍,一攏黑衣,玄紋雲袖的男子,道:“神君,帝君剛剛離開,你不用如此迫不及待吧。”
被稱作神君的男子聽聞,肆意大笑,道:“迫不及待?哈哈哈,好一個迫不及待,你可知,你口中的迫不及待,我可是等了足足百年。”說完,神君揚起手中長槍,直指李慕白。
李慕白無奈搖頭道:“要離,百年前的事,你為何還是執迷不悟。”
“住口!”神君要離,抖了一下手中長槍,憤恨的打斷李慕白的話語,道:“當年僅憑你和那個老不死的一麵之詞,就要殺我所愛,斷我修行之路麼?”
李慕白再次搖頭,道:“道理,早在百年前已經說過了。”李慕白負手而立,接著說道:“月餘前,帝君隻身前往混沌界,臨行前,特意叮囑我,要提防於你,原本我並未放在心上,心念著,此事已過去百年,你應該能夠想清楚個中緣由,萬萬沒想到,人人敬畏的要離神君,居然如此冥頑不靈。”
要離與李慕白皆為帝君之下,九重天內修為最高的二人,要離被人稱作神君,李慕白更是被稱作帝君之下戰力第一人的紫薇星君。
聽完李慕白的話,要離狂笑不止,手中長槍向前遞出,帶著破空聲,殺向李慕白。
李慕白抬起手中折扇,擋下要離凶狠的一槍,身型同時也被巨大的衝擊力砸的跌落雲海。
急墜而下的李慕白,鎮定自若的將折扇收入袖內,伸出一手,雙指並作劍狀,口中念叨:“出。”
身下竹林,一柄長劍飛向空中,直直的刺向追殺而來的要離神君。
長劍與要離手中長槍,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雲海瞬間被絞出一個大窟窿。
李慕白握住折身飛回的長劍,止住身型,對著遠處的要離神君斬出一劍,劍氣,化作一柄與長劍一摸一樣的巨劍,劈斬而下。
要離並未停下身型,手中長槍,當作長棍,迎著巨劍同樣劈斬而下。
空中的巨劍與長槍撞擊在一起,兩相幻型,寸寸碎裂,像是雪花半,飄落而下,兩大神級高手的全力對戰,所產生的衝擊,使得整個天空都跟隨著一起震顫不已。
二人從法力對轟,變做近身搏殺,原本像帷幕一樣遮擋在天空中的雲海,此時已經消散殆盡,此時小鎮中,抬頭仰望天空,也隻能看到偶爾閃過的雷光,在這九重天內,有資格近距離觀看二人對戰的人,除了已經離開的帝君,再無他人,若是此時強行靠近,隻會被看不見的餘波攪成碎片。
二人對戰多時,卻誰也沒能奈何的了誰,要離神君趁雨李慕白對碰一招後,短暫拉開距離,從懷中掏出一枚粉色藥丸,放入口中,注意道要離此舉的李慕白,心中暗道不好,而吞咽下藥丸的要離,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舍棄長槍,一拳向李慕白轟去,匆忙間,李慕白隻能橫劍擋在胸前,即便如此,仍是被一拳砸的連連後退,嘴角更是滲出一絲鮮血。
李慕白穩住身形,眉頭緊鎖,道:“隕境度厄?”
要離冷笑,道:“不愧是紫薇星君,果然見識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