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和先前一樣,這隻不過是一種似有似無的幻覺,我仍舊是我,要是真生出鱗甲和爪子,那我一定是被反噬了!
我冷冷瞪了眼前的巨鱔一眼,將劍鋒從其雙眼間收了回來,不屑道:“我很厭惡你,若是想死,你盡管再朝我犯賤一次試試。”
這巨鱔氣息不定,爆呲的尖牙收了回去,驚慌地看著我,最後終究沒敢吭聲!
我收回稚川徑路,轉過身,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巨獸身上。
盡管是第二眼,可震撼依舊,這是一種絕對的霸道氣質,和所有的鱗甲動物都不同。我見過的水中巨獸也不計其數了,巨鱔,巨蟒,巨黿,狗魚,鯰魚精怪,乃至大鯢、旋龜,盡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氣宇軒昂,但是它們沒有一個身上有這種特質,隻一眼你就能感覺到那股流在血脈裏的威嚴氣勢。
此刻我也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閑,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目光和其交彙在一起!
“尊者無言,貴者釋弱,你何必和這些小輩動怒?”蚣蝮一開口,周圍水波蕩漾,長須浮動,聲灌耳中,振聾發聵。
它的意思是說,尊貴者不會輕易開口,更不會和一些弱小的嘍嘍動怒,好似嘲諷我,但是言外之意似乎又高看了我一眼!
我目光掃了一眼那巨鱔道:“我不管強弱,隻管仇恨,我爺爺就是被一條鱔精殺的,所以我厭惡所有的鱔精,何況還是一指不開眼又自不量力的畜生!”
蚣蝮目光如炬,不卑不亢道:“一獸之過,何以遷怒一族?按照你的邏輯,二十多年前,我被人算計,失了華月珠,那我是不是也該恨所有人?見人就殺?”
我被的巍峨巨獸懟的啞口無言,它說之事,自然就是指奶奶。說來倒也是,當年之事,說不清楚對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畢竟人和獸終究有別。
“你們下去吧,我和尊者有話要說!”這蚣蝮朝著眾生高聲一語,所有大小水族馬上肅然離去!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這奇怪的巨獸已經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衣著華麗步態從容目光威儀的老者!
老者膚色灰中帶著青光,雙目有神,泛著睿智的光輝。若不是他頭上依舊長著那對角,手背上全是金絲細鱗,我實在難以想象,他便是剛才出關的怪獸!
蚣蝮老者用深邃的目光看了看我,忽然微微一笑開口道:“嗬,一晃這麼大了!”
這種語氣,讓人一點都不反感,反而覺得好像出自一個分別多年的親人。
我囁嚅著張了張口,小聲道:“你知道我?”
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問題問的傻,他自然認識我,畢竟我身體裏的華月珠本來就是它的。
“嗬嗬,你很緊張!”蚣蝮老者搖頭一笑道:“別人怕我也就罷了,你也怕我?”
說真的,我對他還真不是怕,就是有一種來自骨子裏的震驚感。
“坐吧,有什麼想問的,隻管開口,我一一作答。但凡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蚣蝮老者端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淡淡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