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2)

開了。屋子裏很暗,我離開時也並沒有點燈,所以並未發覺出任何不妥之處。直到一個聲音驀地在這個空曠而又寂靜的地方響起。

“回來了?去見誰了啊?”

我一驚,這才意識到屋子裏有人。努力適應著這個黑暗的屋子,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依稀看見了坐在臥榻上的一個黑影。

“皇兄深夜來此,是怕我趁著夜黑風高而逃走嗎?”我淺笑著走近他,可是,我很快覺察到了扉烙離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我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過來?”他沉聲問,帶著一絲憤怒。

對,就是憤怒,我不知他的憤怒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半夜偷溜出去的緣故嗎?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我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今天晚上你去見了誰,又幹了些什麼,當真以為沒有人看到嗎?嗬,真是可笑,我火鑰國公主竟然在別國與水鑰國祭司*!你是想要丟盡火鑰國的顏麵嗎!!”他站起來,幾步走至我跟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手下隻要稍稍用力,我今天就可能死在這裏。

“我……沒……有。”好難受,無法呼吸了。我使勁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是他完全不給我機會。

“真想此刻就殺了你!哼!”看著我越來越痛苦的呼吸,他稍稍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讓我得以喘口氣,卻仍然沒有離開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和祭司大人,隻是見個麵而已。”我努力地呼吸著,說的話也斷斷續續。

“嗬嗬,隻是見個麵,就要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嗎?”

他看見了,那個時候?!可是,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嗎?他不是應該利用這個機會,拿我去向風漸習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做到物盡其用嗎?我這枚棋子的存在,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不是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幫自己達到目的嗎?”我說。

“好啊,難不成你這麼做還是為了火鑰國考慮的?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莫非我還要感謝你,犧牲了你自己!”

“呃!”脖子上的壓力驀地又加大了,這次似乎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了,因為已經徹底無法呼吸,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頹然地垂下手臂,安靜地感受死亡的來臨……

眼前好像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小貂正在雪地裏撒歡地跑著,三三兩兩的白色山茶花分布在各處,給這裏增添了一絲活力。

這裏怎麼會這樣熟悉,哦,是了,這裏不就是聖女峰嗎?原來,這裏才是我真正的歸屬,是一直想回的地方。有了小貂的陪伴,我就不會孤單了……

真的,不會再孤單了嗎?為什麼現在的我,不那麼確定了?不,我應該忘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和一些很重要的人。是什麼事呢?又忘了誰呢?

頭好痛!為什麼想不起來?

吱吱,小貂叫了兩聲,奔向了我的山洞。對,山洞,山洞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必須去看看。

我跟著小貂進了山洞,裏麵的一切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可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裏呢?

越往裏走,就越覺得寒氣逼人,我竟然也會感覺到冷,真是不可思議。兩邊的石壁上,立著一些冰柱,冰柱裏麵,是一具具人類的屍體,一直保持著他們死前的狀態。再往裏走,就到了我平時休息的地方,這裏,也有一尊冰柱。

這尊冰柱有些不同,它竟然是我凝結了心血而成的。冰柱裏的這個人,是誰?

我走近他,透過冰麵凝視著這張陌生而熟悉的麵孔。茶色飄逸的頭發,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雷!他是雷!!

不,我不應該在這的,我不是下山了嗎?我不是要救他嗎?那我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應該在……應該在土鑰國,跟扉烙離在一起,他掐著我的脖子,我不能呼吸了,對,就是這樣,我應該在土鑰國的!

難道,我已經死了?死於扉烙離之手,我被他掐死了嗎?不行,我還不能死,隻要再拿到火鑰石,我就可以救雷了!所以,我現在還不能死!

可是,我的身體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不,有知覺的,我感到眼皮很重,睜不開眼睛,那就說明我還沒有死。我要醒來,不能再沉睡下去了,我要去找火鑰石,我要醒來!

漸漸地感覺,自己能夠控製身體了,頭雖然很暈,喉嚨還火辣辣地疼,可是眼皮已經可以稍稍睜開一點了。我終於能看到一絲光亮了,可是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亂晃?頭頂的天花板也在亂晃,晃得我更暈了。

可我馬上意識到,頭頂並不是天花板,而是車篷。我現在應該是躺在馬車裏,馬車正在路上。扉烙離說過,明天,我們就回火鑰國。那現在,應該是在回火鑰國的路上吧。

就在我思考我是不是該趕快睜開眼,叫人送點水來喝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正停留在我脖頸處,輕輕地*著。所到之處,都有一種很舒服的清涼,緩解了我脖子上的火辣感。此刻我才意識到,馬車裏竟還有別人,而且離我如此之近!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應該是枕在某人的腿上的,因為我感覺到了溫熱和柔軟。是誰在給我上藥?那麼溫柔,好似生怕一用力,就碰碎了,緩慢而輕柔,力道也拿捏地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