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自然是小國主,次位有兩位,一個位子是我坐的,那另一個,是不是祭司的呢?
想來我又料錯了,另一個位子是丞相坐的。祭司再次缺席今日的晚宴。
我不禁納悶,這祭司到底是何用意?雖然兩國表麵交好,背地裏互相較勁,但總不至於撕破臉啊。
如今,誰都知道這小國主隻是個擺設,真正撐場子,掌控大局的是祭司。他三番四次不出現,擺明了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換言之,就是不把火鑰國放在眼裏。
我倒無所謂,這兩國的事我根本不想管。隻是,我還肩負著任務----接近風漸習,進而取得他的信任。現在看來,能不能見他還是個問題,更別說其它了。
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醇香的酒水,還有四周攀談的大臣們,我忽然覺得很倒胃口。隨便夾了一筷子鮮嫩的翡翠筍,意思一下就想找個借口退席,不想又另生枝節。
這邊我剛把筍放進碗裏,另一邊就伸來一雙筷子,給我夾了一塊鬆露雞。我偏頭一看,是個二十七八的男子,有點麵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我不好推辭,隻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並朝他禮貌性地笑了笑表示感謝。
那男子見我朝他笑,竟一愣。筷子就一直保持著夾著雞,想要放我碗中的那個姿勢。
我正想出聲提醒他,不料對麵傳來不滿的抱怨。
“大哥大哥!我要吃雞,你給我夾。”說著對麵的年輕男子舉著碗朝這邊伸了過來。
我立刻醒悟過來,這兩位就是曹丞相家的兩個公子。大公子曹晉,也就是我身旁獻殷勤的這位。年紀輕輕就官拜五品侍郎,想來定是靠他父親在朝野中的勢力,一路高升。
而二公子曹智,也就是對麵那個討要雞吃的傻小子,是丞相最頭痛的兒子。也虧得曹丞相費心,為他這不成氣候的兒子覓了個閑職。曹智因天生呆蠢,心智尚缺,如今二十五了,仍沒有一個妻妾。
相較之下,我還是比較順眼這個呆傻的二公子。沒有心機,不會耍心眼,可以簡單的活著。
可明顯的,有人十分不喜歡他。曹大公子變了臉色,收回停留在我碗中的筷子,憤恨地瞪著對麵的弟弟,“曹智,你給我閉嘴,曹府的顏麵都讓你丟盡了!”
曹智看到他臉色變得可怕了,立刻畏畏縮縮的收回碗,嘟嘟噥噥地說了句話,“大哥偏心,隻給仙女姐姐,不給弟弟。”
曹晉聽到他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正想教訓教訓這個專門壞事的傻子,曹丞相不悅的斥責,“晉兒,你知道智兒的毛病,怎麼也和他一般計較。你們兩個!是想氣死老夫嗎?!”轉而又換了一張和顏悅色的臉對我說“公主莫怪,小兒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我微微一笑,輕點了下頭,表示不介意,暗自又開始思忖著脫身之法。
可畢竟還是欠缺經驗,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高明的辦法。故,隻能退一步,借用了這個不高明,但卻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我站起身,向小國主與丞相行了個禮,稱自己連日趕路,精疲力竭,先行告退了。
小國主壓根就不在乎,瞧都沒瞧我一眼,倒是丞相與我寒暄了幾句,就吩咐幾個宮女送我去他們安排的住處。
兩個帶路的宮女顯然不待見我這個公主,一路上也沒給我好臉色,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前麵領著。
我倒是無所謂,隻要把我帶到地方就行了。跟著她們走了一段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冷清。正疑惑間,忽聽身後有人的喊聲“公主!公主!”
我停下腳步,等來人走近,才看清原來是曹晉。
曹晉走到我麵前,風度翩翩地打開了折扇,自以為風流地朝我拋了個媚眼,我隻覺得背上一陣惡寒。
“在下已久仰公主美名,想與公主一起探討一下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不知公主可有雅興?”說完,朝兩個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識趣地退下了。
我無奈,還不認識那個什麼臨月宮,讓我待會怎麼找?現在,還要應付眼前這位難纏的主。
附近沒有走過的宮女侍衛,隻能寄希望於眼前這位了。
“曹公子的美意若雪心領了,隻是,若雪還未找到臨月宮。不知,曹公子可認得路?”
曹晉立刻一臉得意樣,“公主不介意的話,就由在下為公主帶路吧。”
“那就麻煩曹公子了。”這情形,已容不得我選擇。
曹晉一直挨著我走著,冷不防地喊了一句,“公主小心!!”硬拽著我拉進他懷裏。
我掙紮,實在不知道他讓我小心什麼。不過現在我明白了,確實應該小心他這個心懷不軌之人。
他摟的很緊,不讓我掙紮,在我脖子裏噴著鼻息,曖昧地說“公主,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在這水鑰國根本不受待見。火鑰國國主把你送來,你以為真是來和談的?哼!他就是把你往火坑裏推,他不會再管你了。你在水鑰國沒有一個靠山,不會有人真當你是個人物的。”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來告訴我。“那也是若雪的命,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好吧,實際上我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扉烙離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