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道貌岸然背地裏色迷心竅之人。卷書想法子哄了汪雲幾句,把古琅吹成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大官,然後小白又對古琅吹噓汪雲在汪家的地位,說他是二房的兒子,怎麼怎麼得二房老爺的喜歡,隻要哄得汪雲高興,求得二房的老爺走一走門路,這官運肯定是手到擒來如何如何,說得眉飛色舞口沫四濺。
古琅有心求官,汪雲有心賣弄,一二來去兩人就在青樓的紅牌蜜糖裏給拜了把子,認作了義兄弟。每日裏在青樓揮金如土,大肆表現自己的財力和‘精力’。青樓的姑娘們拿了‘精-子’又得了金子,更加是賣力的伺候,沒了一個半月,古琅的那點家底就敗得見底。汪雲也夠義氣,把古琅帶去自家院子住了。這時,古琅才知道汪雲連汪家大門都進不了,可他身上也沒了銀子,麵子也沒了。守株待兔的在汪家門口守了幾日,看得今日汪雲鋒出了門,這才來敲門。
下人把古琅的窮酸樣子給形容了一遍,再與第一次來的裝扮比較了一番,差點笑岔了氣。
那下人似乎還想到了什麼:“對了,這次這位古大人還帶來了一名女子,說是夫人的舊識,求夫人一定要見一見。”
“那女子說了姓甚名誰了沒有?”
“說了,姓華。”
夏令寐一愣,=
有仆從驚慌失措的從影壁後倒退著過來,眾人看到一道又高又黑的影子,沉重的,一下一下的邁步繞過影壁走了進來。
那影子的身後閃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有人分辨了出來:“是華姑娘!”
華寶霞的身前,分明是一隻咬著殘破胳膊的————黑熊!
安靜的府邸,在明亮的燈光映照下,霍地爆發出無數的驚聲尖叫,有的丫鬟直接當場暈到了,年輕的仆從膽子大的已經紛紛抓起隨手的東西朝著那黑熊丟了過去。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十幾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聚集在了大廳周圍。
老管家也顫巍巍的想要搬起椅子,搬了半天都搬不動,蒼老的身軀在大廳裏繞了兩圈,最後抓起一隻花瓶攔在了夏令寐身前:“快,快扶著夫人離開!”
經過最初的驚嚇之後,夏令寐已經穩定了情緒。她是在戰場上拚殺過的人,麵對著猙獰的海盜都麵不改色,很何況隻是一隻黑熊,和一個看起來已經被仇恨燃燒得沒了理智的女子。
岫玉和螢石已經抽出了軟劍,侍立在夏令寐的左右。她們知道夫人的性子,越是危險的時候她越是不會退縮的。
夏令寐從眾人身後走出來,倨傲的遙望著對麵不遠處的華寶霞:“華姑娘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華寶霞咯咯笑了聲,往日嬌媚的容顏蒼白了不少,垂著一頭散亂的青絲,衣裳還是去年冬季的厚裳,罩在身上空蕩蕩的,顯得單薄而脆弱。她半靠在黑熊身旁,無視了黑熊咬著人的胳膊的嘎吱嘎吱聲,那一口的血水滴答在地上,很快就暈開了一灘。
“我來見你。”她說,又走近了幾步,歪著頭仔細打量著因為懷孕而身材臃腫的夏令寐:“來見見汪大人口中有著傾城之貌薄柳之姿的汪夫人。原本以為你是個病秧子,沒想到居然還能夠替汪大人孕育子嗣,瞧著姿色也沒幾分,怎麼就勾引得汪大人神魂顛倒呢!”
岫玉已經忍不住大喝一聲:“放肆!不許你侮辱我家夫人。”
華寶霞嗬嗬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黑熊。那野獸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猶豫的拋開那咬得七零八落的殘臂,張開五爪舔幹上麵的血水,一雙熊眼已經被人血給激發得緋紅,看起來詭異而恐怖。
“小丫頭,要小心對我說話喲,我的寵物可不待見任何對我不敬的人或者畜生。”她又拍了拍黑熊,那龐大的野獸就低下頭來,讓她撫摸它的頭頂。
有人已經忍不住全身冒出雞皮疙瘩,不由想到了最近北定城的某些傳聞。
華寶霞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夏令寐那圓滾滾的腹部:“我一直在想,你憑什麼給汪大人生孩子呢?你腹中的胎兒真的是汪大人的麼?你不是早就應該病入膏盲了麼?你憑什麼還擺著汪家主母的架子站在這裏?你背叛了他,你……該死!”她猛地一下抽在黑熊的背脊上,那高大的熊瞬時站立了起來,雙臂在空中揮舞兩下,張大血糊糊的大嘴,露出兩排尖牙來,吼叫著,幾個衝刺就撞開了廳前守護的護衛們,直接朝著夏令寐奔了過去。
無數人在尖叫,老管家老而彌堅,居然在這種時刻舉起花瓶就朝著奔襲而來的黑熊給砸了過去,口中罵罵咧咧:“抓住它,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