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林丹青去找他了,也找到了子情未能看到的令牌。

於是,一個謊言,一場算計……

子情以為我是去妖族給自己的往事做個了斷,他本打算等我回去,可又從林丹青口中得到了我被他們困住的消息,所以才會去魔宮,然後陰差陽錯有了那一場大戰。

中途我的闖入,我毫不猶豫的取舍,才是真正的推手,將他推進絕望深淵的推手。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甫一見我的時候,林子情的表情那麼驚喜,那麼疑惑,然後,一點點暗淡,甚至狂躁。

至於那些爭霸的話……隻是氣話嗎?隻是氣話嗎!

我已經看不清真相。

淚水模糊了雙眼,也許,永遠不會再有什麼真相了。

可真相到底是什麼,還重要嗎?

他已經不在了。

他已經不在了,不在了!

我突然站起來,也不管衍,轉身朝林家跑了去。

在我踹開大門,踢開那些擋住我的保鏢與仆從時,林丹青的聲音從奢華的大廳裏從容地傳來,“讓她進來,你們全部出去。”

我硬生生地收住腳步,站在臨窗而立的林丹青身後。

“為什麼?”

“你都知道了?”他笑得極優雅。

“為什麼?”

“因為,他就要和你一起走了。撇下這麼多年的苦心孤詣,撇下我們的計劃,撇下林家所有人,跟你走了。”林丹青轉過頭,笑靨如花,漂亮的眼睛裏,卻瑩然含淚,“我隻能這樣做。”

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我走上前,用真氣幻化的長劍抵著他的脖子,全身火焰蒸騰,幾乎要將我焚化。

“……你要殺我嗎?”他的語氣,竟滿是釋然。

我緊緊地握著劍柄,周身熾焰升起又熄滅,反反複複幾次後,我終究隻是收劍,轉身。

走開。

走開。

我為什麼要殺林丹青?

他固然不對,可真正的凶手,是我!是我的不確定,是我的退縮,是我可笑的偉大與退讓,是我的猶豫與絕情,才讓子情,連解釋都不願,連妥協都不屑,用那麼激烈的方式,離開!

“錦夜,為什麼你不殺我?”林丹青在身後大聲問我,絕望如斯。

我腳步未頓。

活著比死去更難過吧,丹青?

我們都一樣。

走出林家後,我抬頭望著一碧如洗、亙古寂寞著的藍天,失聲痛哭。

尾聲

衍還是常來,不再送花,可是生人勿近的氣場依舊。

音偶爾也來過幾次,我指著燈火迷離的舞台,哭訴啊哭訴,“好久沒有看美男跳脫依舞了,嗚嗚嗚嗚。”

音抹汗,躊躇再三,還是沒有上台。

我懷念曾經的小愛。

日子就這樣一天複一天,似水流年。

林丹青後來嗜賭嗜酒的消息,我是在報紙上看到了,淡淡地掃了一眼,扔到一邊。

與我無關。★★

再後來。又是一個三年。

我的容貌一直沒有太大變化,為了不引人注意,隻能搬家。

這樣搬來搬去,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次,錦衣夜行還是錦衣夜行,我還是我,可是客人卻換了一批又一批。

到最後,我已經懶得數日子了。

我遵守了承諾,一直一直地活下去。

即便已經了無生趣,可還是,沒想過將它結束。

因為你說了。

——如果這是你定下來的囚期,我甘心而且情願。

期間,安穆曾來過一次,大抵是道歉的意思,又對林子情的事情表示惋惜。臨走前,他轉身問我:“你真的相信他不在了嗎?還有,錦夜,你對他到底有沒有真心過?”

我沒有回答,隻是白了他一眼,手一伸道:“三杯‘飲料’,一萬五千元美金,可以刷卡。”

安穆吐血,訕訕離去。

再後來,我也忘了又過了多久,送走衍,關上酒吧大門時,我摸著腕上的隕石手鏈,突然想起,有一個地方,又是許久沒去過了。

……

海邊,山穀。

瀑布濺玉,花草蔥蘢。白色的身影筆直地站在潭邊,聽見後麵的響動,他轉過頭,眉眼帶笑,“你來了。”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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