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法則至高無上,所以創神、人兩界。至今,天有神界,以三十六神族、七十二門派為主,以及其餘中等、下等勢力。人界,經三皇五帝、夏商周至大明嘉靖年間已四千餘年。
西曆1539年,大明世宗皇帝嘉靖十八年正月。
自入冬以來,甚至正月,天不降片雪。以至於天下不安,京師各地流言四起,百姓紛紛指責朝廷,就連士林也有些不滿,對於天不降雪一事頗有微詞。
一時間朝廷大失人心,兩京一十三省各地督撫大員對於轄治內百姓對朝廷的抨擊和少數州府拒納稅賦之事紛紛上奏。各地奏報如同雪片一樣飛入北京城。
乾清宮東暖閣,嘉靖帝朱厚熜正拿著一封內閣首輔夏言的奏折仔細閱著,突然看到一行極為刺眼的小字,之後眉頭緊鎖。再向票擬投去一眼,居然有“罪己詔”三字,嘉靖帝氣的麵紅耳赤,當即把票擬從奏折上扯了下來撕碎,又把奏折丟到地上。但仍覺得不解氣,端起禦案上的一盞茶杯用力往前摔去,瓷器破碎的聲音極為刺耳。
在外值守的太監打了個冷顫,侍立在嘉靖帝一旁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張琳知道此刻皇帝正怒上心頭,所以即使有話也沒有開口。
等到嘉靖帝的眉頭舒展了一些,才勸道:“皇上,最近京城留言四起,迫於大勢,六科和督察院那些個平日裏喜歡出風頭挑皇上刺兒的都緘口不言了,有些人也是不得已說些不體諒聖上的話。”
“哦?那說說,怎麼個不體諒法啊?”嘉靖帝突然來了興趣,想要知道下文。
張琳稍微組織了語言,開口道:“下麵的人不敢說的話,閣老也是不得不說。”
嘉靖帝瞟了張琳一眼,張琳不敢直視,立刻低下頭。
當夜,欽天監監正求見嘉靖帝,嘉靖帝許。
大明嘉靖十八年正月十五,天空一片火紅,亥時大地被星空照耀如白晝。一刻後,一片火紅之中突出一顆巨星,之後從東南西北四方各彙聚而來共四顆巨星,同原來那顆巨星一共五顆巨星。
“稟聖上,今夜天有異象。諸星往北而彙聚,出五星聚之象!五星必生千年妖星而克人主……”
“什麼?那此刻如何了?五星聚?”嘉靖帝大驚,連忙追問來由。
五星聚,紫薇興,五百載,現明主。
傳說,五星聚乃五百年一現之奇觀,東南西北中五星彙聚,預示著有大災大難,同時也是天意示警,於人主不利。最嚴重的後果便是上天所指定的明主將代替人主更天命,於人主是為大凶,而於上天之子而言是大吉之兆!
“天不降瑞雪恐於天象不謀而合,臣建議聖上立即起壇祈告上蒼,之後用……”
“所有事宜,你盡快去辦,但此事萬不可聲張,倘若今日你我君臣之間的對話泄露一句,朕便夷你三族。”監正聽後,背後官服已經濕了半身,連忙磕頭答應下來。
東廠,詔獄。一間單獨的囚室裏,一個身著白衣手腳被鎖撩鎖住的少年,此時正盤坐在一張破爛不堪的草席上。麵朝著窄小的透著光的通風口,借著一絲月光可以看見那蓬頭垢發之下,依然掩藏不了那張似經雕琢過的臉,那白皙、俊逸的足以醉人的臉。隻是,現在卻雙眼呆滯無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朱載玨,沒錯,看到這個名字就可以猜測他就是皇族中人。隻是,他的存在對於整個朱明皇族來說,卻是意味著尷尬和多餘。作為武宗皇帝的遺腹子,他始終是嘉靖帝的心腹之患,礙於悠悠眾口和儒林士子的筆杆,至今為止沒有人動他。與其說是軟禁在東廠,事實就是囚禁在詔獄。
此刻,極北星空,那片眾星宿的中心。五星聚已經勢不可擋,子時一到,五星聚合成一道火光從天而降,天空黯淡無光。一條巨龍直衝大地,目標正是京師北京城!片刻後,火龍吞沒了整個東廠詔獄,頓時詔獄成了人間火海。待五城兵馬司來人救火,整個詔獄已經不複存在了,一聲呼喊也不曾聽見,一個人的屍骸也未留下。除了朱載玨的那件囚室,整個東廠詔獄被火海焚燒得一根木頭都沒有,隻留下一片焦土!
“什麼?詔獄被天火所擊,所有值守的番子還有提督東廠、司禮監秉筆劉吉祥都因公殉職了?”司禮監掌印李芳接到來報感到十分震驚。倒不是因為東廠沒了,而是因為提督東廠劉吉祥是他的心腹,平時連六部大臣和內閣閣臣都巴結討好他的主要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李芳是司禮監掌印,而是因為東廠也在李芳的掌控之內。所以,不僅是外廷百官懼怕李芳爭相交好李芳,內廷二十四監所有的人哪個不得依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