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會對將軍府不利,打眼一瞧,認出馬上騎士竟然是太皇太後身邊的近侍許公公,連忙迎了上去。許公公將馬交給老胡,低聲說了句“太皇太後急詔”。老胡點了點頭,跟門裏的弟兄打了個手勢,裏麵立刻就有人進去通報並出來一人引著許公公進去。
許公公到前廳的時候,明將軍已經在等了,許公公附在明將軍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明將軍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轉身跟老白交待幾句就匆匆跟許公公進了宮。
慈寧宮燈火輝煌,遠遠地就透著一股異常的味道,明將軍皺了皺眉,差不多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晚。待到進了正殿的大門,看見了坐在那裏的太皇太後,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更加清晰了。
“明軒,坐。”太皇太後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年近五十的太皇太後把持後宮三十餘年,把持朝政也有將近二十年,在林林總總這些爭鬥中始終遊刃有餘的這個女人,明將軍除了佩服別無一絲好感。
“謝太皇太後。”在太皇太後麵前,明將軍始終保持著一種刻意的恭敬。
“這是軍報,你瞧瞧吧。”聲音有些低啞但是一如既往地優雅從容,太皇太後端起茶抿了一口,保養良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蒼狼騎兵?”明將軍臉色一變,“想不到消失了五十年後竟又出現了!”
“是啊,還為數不少。算起來,朝中能與這蒼狼騎兵一戰的也就隻有將軍你了。”
“僅僅為了三個身分不明的殺手,瀛台清寒就出動三十萬騎兵外加兩萬蒼狼騎?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哀家也知道這瀛台清寒是借題發揮,可是將軍,哀家總不能隻用這區區四個字就把瀛台清寒請回去吧?所以……”太皇太後抬眼看了看明將軍,慢條斯理地說。
明將軍冷哼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哀家知道將軍和那瀛台清寒有舊,硬要請將軍出征也著實有些為難,可是,哀家也是沒有辦法……”太皇太後一邊說一邊看著明將軍變的鐵青的臉色,嘴角勾起一絲笑,話鋒一轉,“啊,明軒,哀家聽說沈笑的女兒在你府上,日前雲夕那丫頭的病是她看好的吧,說起來,她倒還真是得了封星寒的真傳,寒鴉之毒也解得――”剛說了半句,太皇太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展顏一笑,“哀家竟忘了,那血菟絲可傳兒女,”又略想了一會,“這樣說來,眼前這場刀兵之禍倒也好解的很,哀家聽說那寄有血菟絲的人,心脈之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不如就把這個餘孽送給瀛台清寒讓他回去救他兄長,想來他也不會不同意,你說是不是好主意?”
明將軍揚了揚眉,不卑不亢地說:“太皇太後高見,但末將以為瀛台清寒既是有備而來,斷不會輕易退兵,此舉一來並非萬全之策,二來有失國體,望太皇太後三思。”
“呀,竟然不行嗎?”太皇太後驚訝地說,“不過將軍最好還是帶上那孩子,就算瀛台清寒不肯撤兵,用作緩兵之計也未嚐不可啊。”太皇太後按住胸口,“能不開戰還是不要打的好,哀家也不想你二人傷了和氣,哀家這裏孤兒寡婦的也經不住折騰啊。”
明將軍忽然矮身跪下,咬著牙說:“啟稟太皇太後,瀛台清寒雖是末將故人,但事關家國,他日沙場相見,末將定然不留半份情麵,請太皇太後明鑒。”
“啊呀,明軒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哀家怎會疑心於你,想你林家七世忠良,乃是我大周的銅牆鐵壁,哀家可是放心的很哪。”
明將軍繼續說道:“沈家那孩子於賤內有恩,日前末將已得她師公同意許做犬子未婚妻,望太皇太後成全。”
“啊嗬嗬嗬,有這等喜事啊,怎不早說,現下也來不及了,哀家就等明軒你凱旋之時再討這杯喜酒喝吧。哀家也乏了,明軒你就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