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麵對一個見了沒幾麵的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尚薇卻略帶疲憊地回答:“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夠在一起的,不是所有的童話故事都是好的結局。找一個愛的卻會傷害自己的人,不如嫁一個萍水相逢的好人。也許這麼做很自私,但我也隻不過想要保護自己罷了。”
那就是另一個人的另一段故事了。
雖然不愛她,但是尚薇的確讓童瑞陽刮目相看了。兩個人速速的定下了婚約,逃離了雙方家長安排的相親的地獄。
沒有辦法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也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好好保護自己。
八月仲夏,盛夏因為公事來到了紐約。
隻是,他不曾料到,會在當年一起也是唯一一個去過的酒吧裏和童瑞陽再度相遇。
走進酒吧的時候,他隻需一眼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裏喝的酩酊大醉的童瑞陽。他的桌上已經倒了好幾個酒瓶,整個人都醉醺醺地趴在桌上。
意外是肯定的,盛夏的心不安分的狂跳起來,有些自嘲地笑,都已經是二十八歲啊老男人了,為什麼到了現在,看到他還是會像當年一樣,如此躁動。
盛夏確定童瑞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才走到他的那一桌去。輕手輕腳地把他扶起來,從皮夾裏找出他的賓館房卡,一看,竟然和自己同住在當年的那一家旅館,而房間正是他這次沒有訂到的曾經一起住過的那一間。這個事實讓盛夏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朝臂彎中的人看去,他潮熱泛紅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眉頭卻一直緊緊皺著,睡夢中都是不安的。
隻是這麼看著他,就會覺得心被滿滿的塞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思念了整整十年的人,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帶來的,卻是令人傷心欲絕的消息。
前幾日他已經在報紙上看到了童家接班人與豪門小姐訂婚的消息。
十年相思一夕徹骨。
但是,為什麼明明已經要去擁抱另外一個人,卻依然選擇了兩個人一起擁有過的記憶?那不是在折磨自己麼?
童瑞陽,你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又要出現呢?
費了好大力氣,盛夏叫了一輛出租車把童瑞陽送回了賓館的房間。向侍應生要了熱毛巾和解酒的藥,盛夏脫下他的外套,幫他細細地擦拭著臉頰和手臂。看著自己久違了的親切的臉出現在麵前,不由得就心生柔軟。
可是當擦到他的左手時,那枚帶在中指上精致的訂婚戒指,讓他停下了動作。
童瑞陽已經有了新的愛人,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作踐自己來照顧他?
盛夏捫心自問,卻沒有答案。
撬開迷迷糊糊的童瑞陽的嘴灌了一些解酒的藥水下去,然後幫他蓋好被子,尋思著是不是改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童瑞陽夢囈了。
隻說了五個字就讓盛夏陪坐在沙發椅上整整一夜,直至天明。
他說:“盛夏,你在哪?”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Summer,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還非得是今天?”人生之於時間無非是滄海一粟的渺小,曾經那個被盛夏抱在懷裏的小男孩辛德已經變成了一個中年大叔。用辛德的話來說,即使是大叔,也是最有腔調的美大叔。